地上的東西愈發多,撕成條的衣衫,打碎的碗,掉在地上的半截被褥,滾落在暗處的燈臺。
榻上不知發生了幾回爭斗。
雖然是在做著最親密的事情,但誰也服不了誰,宛若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那般針鋒相對,像不共戴天的仇敵。
溢出來的靈力甚至波及到了周圍的墻壁,上面滿是刻痕。
這屋子實在破得不能住人了。
微茫的曦光之中,有一個清秀的影子坐在窗臺上,身上只草草披了一件破碎的衣衫。
她有些疲憊地靠在那里,望著窗外的風景,又時不時看過床上躺著的女人。
越長歌繼續延續著她那豪放不羈的睡姿,一只腳點在地上,另一只腿橫在床上。正在此時又翻了個身,將自己扭得像條蛇妖。她那傲然的胸口一片白花花地只搭了片布料,至于小腹處的一點被褥還是今晨柳尋芹給她掖上去的。
“早安。”
越長歌不甚安穩地在被子里蹭了蹭,終于欣然起身伸出一個懶腰。
那片布掉了下來。
柳尋芹瞥了她一眼“有礙觀瞻。”
床上的大美人還沒有妖嬈地伸完一個懶腰,被柳尋芹這句話說得往下一望,頓時花容失色。
她一把將那點被褥拽起遮擋自己的香肩玉臂,一面四處找尋道“本座的寢衣呢”
“在我身上。”柳尋芹有些倦怠地靠在那里,一臉“你仿佛是個瞎子”的神情。
“你穿我的做什么啊還來。”
“我的被你扯破了。一條一條的。”柳尋芹裹在那身衣物里,嗅著上頭的馥郁花香,慵懶道“這里是黃鐘峰。我沒有多余的。”
越長歌在這間破損的屋子里翻了個底朝天,終于尋到了幾件勉強能蔽體的布料,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抬眸一看柳尋芹,這會兒借著光瞧得仔細了,忍俊不禁道“你怎么跟昨晚上被人打了似的。”
柳尋芹無聲地舉起手邊的一方銅鏡,正正對著越長歌。
越長歌一愣,撫上自己的臉龐。
除去凌亂不堪的鬢發以外,白皙的面頰上被扇了個巴掌印,淡紅色的,現在仍清晰。額角淤青了一小塊,不知道撞上了哪里。自頸部向下,全是淡淡的吻痕還有磕碰出來的青紫。
別的已經無從追究。
越長
歌捂著自己那掌痕,不可思議地倒吸一口冷氣,幾乎快要落下淚來“本座本座的花容月貌你果然是不愛我了,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柳尋芹指著臉上三道鮮紅帶血的撓痕,你抓的。
本作者食鹿客提醒您最全的醫仙今日也不想接診盡在,域名
她掀開衣領子,肩膀上有個發紫的咬痕,肩后又被撓了好幾下,縱橫交錯,相當醒目,“你抓的和咬的。”
柳尋芹露出一截側腰,那里也被撞成了一片淤青,她冷臉道“你拿膝蓋頂的。”
她將衣裳重新理好,“我的嘴也破了。還是你咬的。”
“至于為什么要扇你。”柳尋芹淡淡道“可能是你的手法太令人發指了,我看得心煩。”
“說得好像你很好似的。”越長歌蹙眉,依舊圍著自己的臉看來看去。
“沒有人能在對方亂動亂扭跟條泥鰍一樣還能有著良好的發揮。”柳尋芹看著她,吐出一口輕煙,評判道“我已經盡力了。”
越長歌揉著酸痛的老腰又坐了回去。這會兒才后知后覺地品出一些不自在來。她將自己蜷進被褥里,仔細一想,昨晚的柳長老怎么看都不對勁。
“好一招激將。”
越長歌沒好氣地想,壞了,本座看來是著了她的道了。
“能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