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余下三個人皆陷入沉默。云舒塵翹了一下唇角,似乎在努力壓抑著什么,隨后又將這個蓄勢待發的笑容收了回去,壓得平平整整。只不過她太辛苦了,以至于需要微微蹙眉。
越長歌的白眼翻得要上天,她一把拿開柳尋芹的手,支著下巴別過腦袋,此后再不拿正眼瞧云舒塵。
柳尋芹放下手,平置于膝上。她淡淡道“少拿這些無聊的話術尋她的開心。我看你是身子好些了,成日沒事做。既然她欠你一篇話本子,你只管把要求講來就好,再行商量。”
不知為何,柳長老這話說的像在維護她。
越長歌雖然支著下巴別過了頭,耳朵卻還是隨時支著的,她愣了一下,隨后悄悄彎起眼睛,笑得格外勾人。
云舒塵一瞧她那模樣,眉梢眼角擋也擋不住的暗中傳情,便知曉這兩人如今怕是好到一處去了。
她心里稍微有了個底,把著茶杯晃了一晃,也終于想出到底要看什么樣的話本子來。
“好了。”
云舒塵“本座想請越長老,寫一本師姐在上。”
“那還用寫”越長歌狐疑道“你不是看過了么。”
“要最開始的一版。”
柳尋芹本是垂眸一臉淡淡,聽了這話,卻難得奇怪地抬起眸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你還寫過一本為什么我未曾聽聞過。”
柳尋芹一連拋出三個問題,足以說明她對這個事很感興趣。
她直覺會挖掘出一些她并不知道的、有關于越長歌的趣事。
迎上柳尋芹探究的目光,越長歌僵了一僵,笑道“以前少不更事的時候寫得不好,我不喜歡所以重寫了一本,改了改名字和性格好了你別問了堂堂醫仙大人非得看這種下流話本作甚啊你也不怕你徒弟笑話你呢。”
柳尋芹并不滿足,她轉過頭去問云舒塵,微微挑眉“你知道”
云舒塵笑了笑“曾有一次,我去黃鐘
峰時碰巧瞧見她在寫這個。站在后面看了兩眼,師妹卻寫得入神,不曾察覺我的靠近我y第一次發現她在寫你”
“云舒塵”
某女人狠狠剜她一眼,似要從那張溫文爾雅的臉龐上刮點肉下來。
越長歌以目光警告著云舒塵。
但仔細一看,她臉側暈紅,容顏愈顯得瑰麗,卻不全然是氣出來的。
“好了好了。”云舒塵笑意不減“就此打住。再說下去,師妹可要打殺我了。”
越長歌見她沒有再想抖落她老底的意思以后,這才安心了些許,白了她一眼,隨即冷哼道“這本不行,沒有了。那天晚上被我放在火盆里燒得模糊不清,焦黑一片。想看也沒門兒。”
“沒關系。”云舒塵溫聲道“再寫一本就是,權當是我要求的。名字還是你們二人的名字,有一點比較特別,這故事么我不要你亂編的,盡力還原原貌就好。”
“忘光了”
云舒塵“想毀我的約”
越長歌“那倒不必。云云兒,你換一本罷了。本座老了,當真是記不清了啊有誰還能天天惦記著前幾百年的事情呢”
“我。”柳尋芹突然吐出一字。
越長歌差點咬到下唇,巴不得把她的嘴封上,平日嘴像是沒長似的,卻好死不死在這個關頭接話。
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記得清楚嗎
云舒塵饒有興致地看向柳尋芹。
柳尋芹略微頷首,目視前方
“記不起來的細節,你都可以問我。越長歌。”
“柳尋芹你是不是挺樂意折磨老娘的”
然而她師姐卻笑了笑。
“我很想知道,你會怎么寫我。”
“”
越長歌對她怒目而視沒怒多久,又蔫下眼神,妖妖嬈嬈地靠了回去,顯得有些生無可戀。實在被這兩個女人折騰得沒了脾氣。
她“哦”了一聲,幽幽道“那好吧,得加錢。”
本想讓云舒塵知難而退的,對面兩人異口同聲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