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畫符。”
“描完了。”她將那幾張黃色的符紙捻起來向我揮手絹似的動了動。
我一面盯著火候,一面迅速走過去幫她答惑。拿過來一看,越長歌的字簡直寫得不堪入目,活生生演繹了什么叫做狗爬式,讀得讓人眼睛疼。本是想讓她好好寫的,但轉念一思,她習字也沒幾日,這般進度已經稱得上可喜。
“”
“你上課,真的聽講了么。”
讀完以后,我問出了我的感想。
“聽也不能算沒聽的”
“不算你都學了哪些。”
她咬著下唇,驟然迎上我的目光,似乎被我逼到了,又羞赧地低下頭來“前輩眼睛下有一顆痣。脖子上有一顆,肩膀上也有一顆。”
“越長歌,關注這種事情對你有什么啟發么。”
“嗯”她臉頰邊微紅,聲音愈發害羞“我覺著很好看,比較喜歡肩膀上紅色的那顆痣。我想要是我也長就好了。”
“”
我有些疲憊地放下她的功課,坐在一旁瞧著她不說話。敢情她今日在那兒目不轉睛地坐了半天,就曉得了這么件無關緊要的事。
她似乎已經極為心虛,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她講得太玄乎了,我聽不懂嘛。又不能去別處玩,只好、只好看著她人。”
“我給你重新講一遍。”
她立馬點頭,很柔順地往旁邊一靠,正巧靠在我的懷里。我的腰身一緊,不由得蹙眉道“剛才和你說什么來著”
“哦。不能靠人。”
她有些不利索地直起了整個人,隨后又仿佛發現了什么似的,一手將我的頭扳過來,得以讓我猛一下靠在她的肩膀。彼時我正瞧著她慘不忍睹的功課,思索著從哪一個地方講起,結果卻因此失了重心,僵硬地抵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陌生地感受著體溫傳來。
“那你靠我。”她瞇起眼睛笑了一下,我能聽見她頸部血脈因為發笑而跳動得快了一些。
“不行。”
我把她寫的幾張薄紙握成卷,一手向上拍去,正好敲準了她的額頭,發出“啪”地一聲脆響。她有些怨念地揉了揉額頭,最后這才安靜地坐在一邊,聽我將白日師長所授再廢話了一遍。
我的師妹雖說不怎么聰明,但的確不笨。只要有人掰碎了喂給她,她多少能吃進去兩口。只是若讓她自個來,臀部便如同長了刺一樣,在凳子上坐不安生。
如同習字,連白日師尊考驗她,都得夸幾聲進步驚人。她向來很愿意用言語來抒發自己的好惡,與
“說話”有關的事兒,她也許都算擅長,近來偶爾能聽見她文縐縐地念幾首小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