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課以后,我與越長歌去到云舒塵的住處去探望她。
云師妹睡得很安靜,臉頰上還有異樣的潮紅,看起來未曾退燒。又是在病中,故而尤顯得蒼白憔悴。
余光瞥見越長歌幾步上前,我及時提著她的后衣領子,以一種熟悉的力道將她重新拽了回來。
“人家在睡覺。”我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嘴邊,將聲音放輕了許多。她好歹意識到了什么,也許是愧疚升起,立馬捂著自己下半邊臉,不發出一點聲音,輕輕地點了下頭。
“去門口待著。”
她的目光流露出一絲控訴,似乎有些不情愿,以氣音問道“那你呢”
“別問多的,做到應該。”
她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聽到這話時僵了一僵,終于是無可奈何地妥協了,雖然還是瞪了我一眼。再邁著大步小心翼翼地踩回門邊。
我慢慢靠近云舒塵,俯下身子去,掀開她被褥的一角,去尋她的手腕。還未搭上,她在夢里猛地一抽搐,突然睜開了雙眼一把握緊了我的手。
她喘著氣,雙眸直直盯著我,里頭有一分初醒的戒備,幾乎轉瞬即逝。
緊接著她愣了愣,似乎終于看清了眼前人,眉眼慢慢放松下來,溫溫和和地說“你來了,師姐。”
“我也來了呀。”越長歌扒著門發出一聲招呼,半點不忘見縫插針。
“燒了多久了。”
一把干脆摸上她的臉,她卻有些僵硬似的,忍不住往側邊偏了偏頭。我與她相識的時光比越長歌要長,大抵知道她又在介意一些莫名其妙的方面。從各種意義上而言,我兩個師妹都不是省油的燈,只是讓人頭疼方向不一樣。
“也許一天。”云舒塵閉上眼,“但是喝過藥后,便一直在睡著。記不清楚。”
她的肌膚滾燙,但是一丁點汗也不曾出,又往下滑去,摸住脈搏,跳得突突地,仿佛在用盡最后一分力氣掙跳,頗有竭澤而漁的感覺。
“喝了跟沒喝似的。”我問道“藥方呢。”
“師姐知道我的體質的,每次耗的時候長”她還沒說幾句話,突然咳得驚天動地,兼之一臉虛脫的相,著實嚇人得很,我挺懷疑她下一瞬就能把肺咳碎了吐出來。
“越長歌。”
門框的影子動了動,露出半邊臉來,幽怨地看過來“不是剛才還說不準過來么。”
“沒讓你過來,倒杯熱水去。”我將茶壺遞給她,瞧她那欣然拿去的模樣,又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別撒了,會燙的。”
我在云舒塵身后墊了個軟墊,讓我那身嬌體弱的師妹得以坐起來一些。她懨懨地靠在一旁,瞧著我將越長歌提來的茶水倒好。她接過茶杯,低眉抿過杯沿,又問道“師娘呢”
“她顧看著你良久,難免疲憊,正好我替她交接一下。”
“還有我”一旁越長歌又見縫插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