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記起來的東西不算多了,也許是在刻意地麻痹自己,對她在此之中的反應,反而不甚清晰。
她的抽泣聲有些可憐,最后漸漸平息了下去,轉為一些變了調子的輕哼。
“師姐柳柳,”她胡亂地咬著我的肩膀,顫聲道“你這樣對我,你喜歡我嗎”
如同魔咒低吟一般,她的聲音變得搖搖欲墜,“抱我抱緊我這是什么感覺師姐,我很害怕。”
黑暗之中,她殷紅的唇瓣緩緩開合著。那雙嫵媚又漂亮的眼眸凝視著我,半晌又陷入迷離,抱我卻愈發地緊,語氣祈求道“親親我。”
我垂下眼睫,避開了她的目光。
肩膀那一處咬的愈發緊。
我感覺她后來又哭了很久,幾次想要中止靈力的交融,卻被我依依制止了回去。
“吻我。”
一連很多遍,我最后空出一只手來,捂住了她的嘴唇,聽著她驟然激昂憤懣地嗚咽聲,克制地不再去聽,不再去看,哪怕在此刻依舊保留著一種麻木的清醒。
掌心被咬得鮮血淋漓,先前肩膀上也深刻了一個牙印。
腦中盤亙的一個念頭,我在救她,我只是在治病。只是在治病,正如我往日修習的醫道一樣。
我閉上眼不去聽這種蠱惑。
她的聲音一遍遍響在耳畔,大多是勒令我去吻她,最后一句似乎已經陷入燒成灰燼后的絕望,“我恨你。”
她已經因為毒素攻心暈了過去。自從越長歌不再掙扎,我的雙修便順利了許多。雖說是我在救她,但那熟悉的且令人安心的水靈根的氣息縈繞在我的周身,同樣也納入我的體內,引發令人四肢百骸的悸動,像是春風又像是脈脈的水流,讓人頭皮發麻。
滿眼是殷紅唇瓣,因為她提醒太多次了。我的目光定在那里,而手上只保持著必要的接觸,沒有碰到別的地方一絲一毫。
也許是她中的毒流轉到了我的身上,腦子不甚清醒,視線再次放大而回攏。
洞內靈光隨著修行的進度忽明忽暗,一次又一次地明滅,石洞外面下了暴雨,雷鳴閃電交錯。
在最大的一次雷聲轟鳴,我的雙耳幾乎震得聾掉,像是破境之兆。
此后渾渾噩噩過了一夜,待次日醒來,洞口天光大亮,淅淅瀝瀝的小雨還在下著,每一塊石頭都琢磨得發亮,而洞內異常地陰冷。
我自地上緩緩坐起來,借著光去探查越長歌的情況。她還在睡著,頭發散了,衣衫被我昨日情急之下扯破了一截,臉上淚痕早就干涸。
脈象平穩,呼吸均勻,情況應當已經穩定下來。
我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