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小小年紀就有焦慮癥,把自己的手啃成這樣,喬玥擔憂得眉頭緊皺,她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思考了幾個月,也找不到解決辦法。
起初,她覺得一定是離婚的緣故。
一切都是從那一天開始的。
一年前的某一天,她出門工作,丈夫在家帶孩子,等她回家才發現孩子燒了一整天,已經燒得昏迷過去,而孩子的父親居然完全沒管。
后來她查看監控,發現這個不負責任的家伙把自己關在書房里,孩子中途幾次找爸爸,他都裝聾作啞。
監控里,小小的喬望被關在門外,幾次三番無助地敲門卻得不到回應,他光著腳,無計可施地打轉,難受得像只小狗一樣躺在地上,歇幾分鐘再爬起來,努力踮起腳去夠門把手。
好不容易才夠到,但是他怎么可能擰得開上鎖的門把手呢
喬望急得拍門、哭泣,最后擦擦眼淚,躺下來,躺在冰涼涼的瓷磚地上,不再動彈,像是睡著了。
一直到數小時后,她下班回家才發現。
喬望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燒得出現肺炎癥狀,直接進入急救室。
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她終于下定決心要離婚。
孩子醒來以后沒有燒傻,反而變聰明了,可她高興不起來,喬望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行為,在家時控制不住地咬指甲就是其中一種,讓她非常困擾與自責。
但是,其中有一段時間,喬望變得很健康,不再出現異常行為。
那是暑假時,她帶喬望去楚家做客的日子,喬望每天都會去找楚云攸,或者楚云攸住在他們家。
開學以后,兩個孩子一個小學,一個幼兒園,一星期也難得見一次面。
喬望很快重新出現了焦慮的癥狀。
有一次還發了脾氣,問她為什么要把楚云攸睡過的小被子給洗了,還說以后讓他來負責使用洗衣機,請媽媽不要再插手洗衣的家務。
后來,喬望又主動包攬了更多家務,嚴正地表示“小貓是我非要養的,那么因為它而造成的臟污也是我的責任,應該由我來負責清潔。請你不要認為我還只是個小孩子就不需要負責。”
那她能說什么呢
她不可能阻攔孩子主動要學好。
唯一有點讓人不安的是,她一個有手有腳的大人,還能讓一個7歲的孩子做家務照顧自己她認為,或許過幾天喬望就會覺得太累了,那她趁機教育兩句也不錯。
但喬望說到做到,每天放學回來,趁她還沒下班,把家務活全部做了。
她的廉恥心在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的無奈偷懶之后徹底消失不見了,畢竟,每個人的人性中都包含懶惰這一原罪。
起初親眼看見孩子當著她的面干家務她還有點慚愧,后來只會默默地去切一小盤水果,說“辛苦了,寶貝,掃地拖地擦桌完了以后吃點水果吧。”
并且,比較危險的事情她是絕不允許喬望去做的。
該說不說,她能這么快振作起來投入工作,并且一切順利,也有不用再為家事勞心勞力的緣故。
她的兒子好像變了一個人,又好像沒怎么變。
發燒前就是別扭的性格,發燒后還是很別扭。
作為母親,她不是沒有心生懷疑過。
她試探著在吃飯的時候,裝成順其自然地問過幾個只有喬望本人能回答出來的問題,他都回答上來了。
有一回,喬望端正地坐著,捧著一只小碗,沉默了許久,問她“媽媽,自從發燒我就變得讓你覺得很奇怪是不是我是覺得我應該成為小男子漢,該學會照顧別人。”
喬玥“”
喬望“你要送我去精神病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