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傍晚回到公寓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她下午的時候跟安德烈去了洽談會,會上的一些人雖然對她很好奇但是都算克制,就是比較熱情,要不是埃文幫著擋一擋大概會更累,而且在聽聞她既是翻譯又是文化推介人的身份之后,大家的好奇里又摻雜了一些不明不白的情緒,這種復雜的人情世故不是單單只是翻譯就可以解決的,總之就是很心累,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別的翻譯,她真的要罷工了。
可能是看出她的疲憊,送她回來的時候安德里特意道“明早我們要回這邊的分公司處理一些事物,你可以在家休息,下午參加會商的時候再陪同我們一起。”
簌簌有一種“太棒了”的感覺“好的,如果有事的話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等簌簌下車,埃文不滿的問“明早我們哪有什么事,這邊還有分公司我怎么不知道。”
安德烈看著簌簌走進小區,把車窗升起,語氣淡淡的“本來沒有,明天就有了,而且你沒看出她很累了嗎她需要休息。”
當然看出來了,要不然埃文當場就戳穿安德烈的謊言了,想到明天一上午都看不到簌簌,埃文無精打采的靠在靠背上“好吧,那我明天也不出去了,我要睡一上午。”
“隨你。”
簌簌躺在沙發上馬上就要陷入睡眠,但是想著還沒有洗漱思想還在掙扎,一掙扎就掙扎了半個小時,響起的電話鈴聲幫她做出決斷,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她迷迷糊糊的把電話接起來“喂”
那頭是輕輕地呼吸聲,沒有人回答,簌簌還以為是信號出問題了,正要掛掉重新打過去,電話那頭的人終于開口“簌簌。”
這聲音有點耳熟,簌簌遲鈍的腦袋轉了幾圈都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只好問道“不好意思,我沒有存你的號碼,請問你是”
“我前幾天發了朋友圈說換了號碼,你沒有看到嗎”男聲有些沉郁“我就知道要不是我打給你,可能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換號碼了吧”
什么鬼
本來就累,現在這個不知道是誰的家伙還在這里陰陽怪氣,簌簌也忍不住火氣了“我要掛電話了,再見”
“別”對方連忙制止“對不起,只是你離開太久沒有消息,我有點控制不住脾氣,是我的錯”
男聲嘆息一聲“簌簌,我是麟朗,你真的連我的聲音都沒聽出來嗎”
不說還好,一說麟朗這個名字簌簌也覺得自己這個記性太離譜,怎么說麟朗也幫助過她很多,竟然一段時間沒見就把對方給忘了,只好解釋“我這幾天都在忙博覽會的事,沒有時間看朋友圈,真的沒看到你發的換號碼的消息”
“我知道。”麟朗也是萬千蹲守在博覽會直播間的觀眾之一,自然也看到了開幕式簌簌作為推介人引領眾人的盛況,正是因為如此,離簌簌越來越遠的恐慌感才讓他失控,以至于口不擇言。
簌簌不知道還要說什么,麟朗也沒有再開口,氣氛就這么尷尬的僵持住了,過了一會兒,麟朗才問道“你不會回來了吧”
“嗯”
“說是被借調,但是那邊根本不會再放你回原單位了,對吧”麟朗聲音淡淡的,但是聽在簌簌耳朵里卻不知怎么有一種對方在壓抑著情緒的感覺。
“我不太清楚。”簌簌也不敢把話說死,雖然不止一個人說過一定會把她的人事關系調過來“這個可能要看領導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