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命也,此處青木鎮的傳送陣破爛不堪,幾十年來甚少檢修,我來去數趟次次倒霉,沒成想最后一次倒霉竟是變成走運”
“哈哈,這也算是氣運吶,因果難測,因果難測啊”
宋元喜聽力驚人,除非對方神識傳音交流,是以絕大多數的低語都能如數入耳。
吃瓜吃得上頭,他甚至讓店小二準備了幾盤瓜子和糕點,又給哈士奇和藍妖鼠準備了些小零食,一人兩只掛在欄桿上,小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這一幕落在他人眼里,倒是成為一道奇葩的風景線。甚至有修士猜測,二樓這成日里吃吃喝喝傻笑的筑基修士,只怕也是此次綠洲行動的受難者。
“竟是想不到,一趟綠洲尋寶,將人毀得如此徹底,這副模樣,約莫神識受損了。”
“我觀其氣息還算沉穩,只要尋得療養神識的丹藥,亦是能夠恢復。”
“來此地尋寶之人大多都是散修,窮得叮當響,莫不是打家劫舍去尋那療傷丹藥”
“哈哈,與我等無關,早起日程去往他處吧。”
宋元喜瞧著那些背后對他議論紛紛的修士們,心中嗤笑不已,“一個兩個連前往無邊沙漠的勇氣都沒有,事后諸葛亮,馬后炮嘚瑟什么呢”
“爺爺,鼠鼠吃飽了。”藍妖鼠小聲說話,并將剩余的小零食推給哈士奇,“剩下的爹爹吃。”
哈士奇照單全收,繼續自己的點心時間。
宋元喜回神,將藍妖鼠托在掌心,越瞧越覺得
小家伙可愛。大概是隔輩親吧,這小鼠聽話,乖巧惹人疼,比他那逆子順心多了。
“小藍啊,你別太寵著你爹,它那肚子跟無底洞似的,你給再多的食物,也是不經吃的。”
藍妖鼠自出了時光陣,只頭兩日很不適應,之后便快速融入滄瀾界,且日日接觸過往修士,對人類亦是不再害怕。
它在宋元喜的手掌上梳理毛發,兩只爪子來回洗臉,聲音軟萌萌,“爺爺別怕,鼠鼠會努力攢食物的,一定讓爹爹吃飽。”
“你是它崽子,得它養著你。”宋元喜比照兩只體型大小,只覺藍妖鼠養著哈士奇這一行為太過詭異。
藍妖鼠卻是搖頭,“不是噠,爹爹說,兒子要給爹爹養老的,爹爹也會給爺爺養老的。”
宋元喜表情驚悚,這算不算洗腦
誰知哈士奇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態,甚至很是驕傲說道“小花最聽話,爹爹以后給爺爺養老,小花給爹爹養老,都是天經地義的。”
“爺爺的爹爹嗎那鼠鼠是不是要叫太爺”
哈士奇想了想,人類似乎是這么稱呼的,“嗯,以后跟著爹爹回宗門,見著一個十分好看但是很兇的煉丹師,我偷偷告訴你,那就是我爹爹的爹爹,他叫云溪真君,他煉制的丹藥很好吃”
兩只很快又說到一起,開始探討歷練結束回宗后,有哪些長輩需要認識。
宋元喜聽著藍妖鼠一口一個“太爺”,心肝兒直顫,這若是被他爹聽到,自己只怕是要完
“道友別來無恙,我們又見面了。”
一道聲音打破安靜,宋元喜抱著藍妖鼠抬頭,只見客棧門口背光而立一個修士,其白衣袈裟在光照下瑩瑩閃爍,金線耀眼無比。
宋元喜心頭一個“臥槽”,抱住哈士奇擋在自己身前,“浮屠居士,你怎得會來此處”
青木鎮實在偏僻,若不是為了綠洲至寶,甚少有修士會主動前來。當初他也是倒霉,選擇了隨機模式,結果被“發配”至此。
誰承想,比他更倒霉的大有人在。
浮屠縮地成寸,不過邁出兩步便已經到了宋元喜跟前,他緩緩蹲下,保持和對方一樣的高度。
這才說道“我坐傳送陣前往莫干城,中途出了岔子,無故被傳送至此。本想找間客棧休憩幾日,不想竟是遇上道友,佛曰緣深自來,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