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道不知宋元喜的脾性,不敢多言,只說是去往瑯琊山的前輩,暫住他家幾日。
宋元喜看著那些小年輕對自己避之不及,眼中流露出羨慕又懼怕的眼神,第一次真實感受到作為筑基修士的強大力量。
在宗門內,他一直都是墊底的存在,走哪兒都被喊“師弟”“師侄”,甚至更慘情況,會降至孫輩。
周遭的親朋好友,一個個皆是天賦強大,不是元嬰就是金丹。即便是同輩當中,亦是一個個遠超他,大多數都是筑基中期以上修為。
唯有他,快一百五的年歲,仍舊不過筑基前期。
當慣了鳳尾,忽然變成雞頭,這感覺很是微妙。但他又十分清楚知曉,這才是修真界底層最常見的存在。
作為宋元喜,無論是他還是原主,都是極其幸運的。
“何所道,我這幾日都要打坐,你莫要進來擾我。”進屋前,宋元喜轉頭叮囑一句。
何所道愣了下,很快明白過來,立即保證道“前輩請放心我,我會在小院內為你護法,必定不讓村里的人進來吵鬧。”
宋元喜應了聲,這才進屋關門。
進入屋內的一瞬,他將單向祈聆陣開啟,而后便斂息離開屋子,再次去往瑯琊山。
如同第一次操作一般,宋元喜在山腳尋找相似的販賣闖關圖的煉氣修士,知曉他們大概在瑯琊山的落腳處,一一跟隨回去,而后在每個臨時“住處”設置單向祈聆陣。
單向祈聆陣,其功效類似于順風耳,以陣法作為圓心,半徑十里內的所有聲音皆能收入進去。
宋元喜如今筑基前期修為,也就是說,只要他愿意,筑基以下修士的說話聲,只要在這個陣法范圍內,他都可以聽得到。
此時的他坐在瑯琊山半山腰,也就是第一個闖關關卡口的位置,在他前后是來來往往闖關的修士,而他拿著一個筆記本,用符筆涂涂畫畫,認真記錄著每一處陣法內收聽到的信息。
所有前來闖關的修士,都會有意無意的注
意到坐在一旁草地上的宋元喜,然看他沒有任何攻擊性,也就一眼帶過,并未多加關注。
宋元喜就這么坐了三日,將所有信息進行整合提取,終于知曉瑯琊山所發生的具體事情。
那何所道所說還是太過片面,其真實情況是瑯琊山于三個月前天落星隕,繼而引發地動,元嬰修士勘探后,某處山洞突現,所謂黃桃大仙開始上演祈愿大法。
按理來說,此種行為吸引眾多筑基修士前往,極是引人注意。元嬰修士可能不屑,然金丹修士必定會引起重視。
“為何三宗四勢沒有派修士前來即便不是金丹長老出面,也該有筑基弟子前來打探情況才是。”
宋元喜想不通,抬頭看瑯琊山上方天空,這一眼,卻是看到碧藍天空中不一樣的顏色。
先前在蓬萊仙境,他見識過相類似的天空顏色,那是在五行山之后又一處機緣地,然那處地方實在刁鉆,單單就是空間便形成諸多錯亂。
進入蓬萊仙境的絕大多數修士皆是被困各色天空之下,隨著顏色深淺,所割裂的空間范圍大小不一。
直到那一處的寶貝被有緣人拿走,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重見青天。
而現在
宋元喜看著頭頂天空顏色,蔚藍中摻雜著一絲很淡很淡的淺粉色,若只用肉眼根本無從分辨。唯有神識去辨析,才能偶爾察覺得到。
可問題是,誰會沒事用神識看天
宋元喜一瞬提起心神,對于那個黃桃大仙更加警惕。
去,不去,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