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藏書閣記載還是長輩口口相傳,都說滄瀾界最高修為乃是化神期,至于頂尖那位是化神后期還是化神大圓滿,那就無人得知了。
可莼瑾道君一番隨意的話,卻是打破宋元喜固有印象,讓他對修真界的武力值有了一層新的認識。
一般來說,修真界筑基算入門,之后金丹元嬰層層遞進,但是進階化神之后就是另外一個質的飛躍,其最重要的表現就是能夠感悟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
可以這么說,化神期才是真正開始和修仙掛鉤,是感悟天地道韻的開始。
眼前莼瑾道君,出竅期修為
對方專注琢磨烏木,宋元喜暗搓搓打量大能前輩,這等可遇不可求的機會,簡直比中獎一個億還要讓人激動。
莼瑾道君對烏木研究結束,扭頭一看,卻見小修士癡癡地望著她,其眼神實在太過微妙,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守東海幾千年,除卻進入邀月海的玄天宗修士,幾乎見不著幾個活人。
如今這么有趣兒的小輩在此,她不由升起逗弄的心思,“怎得我這張臉太過驚艷,讓你失了心魂”
宋元喜猛地回神,卻道“太師叔乃是我在滄瀾界見到的第一位出竅修士,我竟是才知曉師門如此強大,內心澎湃與有榮焉。”
“這算不得什么,各派皆有出竅,只平日里不露面罷了。更不必說隱世修士,也不知修煉到何種境界。”
此話一出,宋元喜表情更是錯愕,各派都有出竅期修士
“可是,師父和我爹都說,滄瀾界目前最高修為乃是化神,在見到太師叔之前,我亦是這么認為的。”
“笑話,化神算得什么,那華陽宗的懷柳道君,天一宗的澤禹道君,縹緲閣的廣濟道君哪一個不是出竅修為。便是玄天宗,不也有榮嘉和映照兩位出竅道君”
“”
第一次聽到如此多的出竅修士道號,頓時有種出竅期在滄瀾界像大白菜的既視感。
莼瑾道君又道“每百年一次宗門祭山大典,皆有出竅修士出面主持,即便那時你不過煉氣期,無緣見面,也該聽聞才是。”
宗門祭山大典,宋元喜確實經歷過,那時他剛巧筑基,走了狗屎運得以站在隊伍的末尾。可是那場大典,主持者乃是白衍道君。
“白衍主持何時輪得到他出面。”
“太師叔,我不敢撒謊。”
莼瑾道君再次摸出二枚銅錢,然占卜卦象卻是比先前問詢師侄無極還要亂,此中甚至有一道暗紅血色,她想再細看,卻被天道遮掩。
煩躁
莼瑾道君連連喝酒,對天道罵罵咧咧。
東海海域上空頓時雷聲轟鳴,其雷云不斷齊聚壓頂,大有山雨欲來之勢。
他看得心驚肉跳,小聲提醒說“太師叔,天道不能罵的。”再這么罵下去,會被雷劈死
莼瑾道君仰頭看了眼,表情不屑,“我體質特
殊,天道能奈我何雷云越多,不過助我修為增長罷了。”
“”宋元喜默了默,又問“敢問太師叔的靈根是”
“變異雷靈根,化神前雷劫還能把我劈死,化神之后每次劈雷只覺痛快。”
莼瑾道君一壺酒喝完,又拿出一壺繼續,聲音說不出的慵懶,“若不是應約要守東海,我隨便找個洞府閉關修煉,沒準兒已經進階大乘期。”
“我師兄,對,就是你太師父。二千年前,他不知發什么瘋非要闖東海,結果葬身深海,魂燈盡滅。”
宋元喜聽得一愣一愣的,再看對方說起自己師兄全然不傷心的外人姿態,又疑惑得很。然兩人力量懸殊,且又不熟悉,這等私密問題是萬萬不敢提。
莼瑾道君接連念叨二日,只覺憋了千年的這口氣終于吐完,渾身暢快之極。
她看向東海,瞧著哪個方位適合放置烏木,但很快想起自己守護一事,這放置烏木的事情還不能親自去辦。
“繁簡這臭小子,慣會占便宜,說不定就是為徒弟送機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