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
“他是你同學”
裴瀾之的出現讓裴言安怔了片刻,但旁邊那個有些眼熟的高中男生讓他心底的躁郁又漲了上來。
“噢,徐霖嗎他是和我一個班的。”裴瀾之拍了拍徐霖的肩膀,“他媽老家在我們隔壁村,這不是放暑假了,就回來看看。”
“他說這幾天有點感冒,來這兒整點感冒藥吃。”
“不過爹,你的臉怎么了”
裴瀾之有些吃驚,他爹向來是個老實善良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會和人斗毆的樣子,但目前看來裴言安似乎是被揍了一拳。
“沒什么,鬧了點矛盾。”
裴言安輕描淡寫把這話題帶了過去,余光掃過正站在走廊另一邊獨自抽煙的陸禮。
“對了,徐霖說昨兒他看到我小媽了據說年齡看著也不大,現在在哪兒呢”
裴瀾之的臉龐上剛露出一點期盼,就被旁邊的徐霖肘了一下。
“不是讓你別說是我看到的么”徐霖咬著牙低聲在他旁邊道。
裴言安聽見臉色更沉了些,看向徐霖的眼神越發不善。
裴瀾之有點尷尬地撓撓頭,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空氣中的寂靜透出幾分窒息。
班里開始出現裴瀾之有了個小媽的傳聞是這幾天的事情,有幾個同村的小孩兒回村比較頻繁,大抵是從村民們口中聽到了什么,以至于最近全班都知道裴瀾之多了個據說跟妖精似的小媽。
裴瀾之本人對于自己多了個后媽的事情并不怎么反感,倒是十分好奇。
尤其是這個小媽還是男性。
盡管同性夫妻已經不是什么罕見事,但總歸要引人注目一些。
“我和小雪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裴言安冷淡地否定,一旁的徐霖心底里剛升起一些希望,又聽他話音一轉。
“但你可以把他當做后媽。”
“只是差一張證罷了,隨時可以去領。”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直接在暗地里給徐霖下了通牒。
初雪是裴言安的,別人想都別想。
徐霖被裴言安盯得頭皮發麻,正好抓藥的護士喊了他,于是一臉不太愉快地暫時先離開。
“那我后媽在哪兒呢,在家里嗎是的話我倆先回去了。”
裴瀾之滿臉急切。
裴言安“感冒發燒了,在里面打點滴。”
“在哪兒呢我去看看”裴瀾之嚷嚷兩句就準備往病房去,被裴言安喝住。
“回來。”
明顯冷硬下來的語氣讓裴瀾之立刻乖乖呆在了原地。
“別去打擾到他。”裴言安靠在墻邊,用手指觸了觸有些紅腫的臉側,“最近在學校怎么樣,今天就開始放暑假了嗎”
裴瀾之點點頭“對,最近在學校挺好的,就是這兩天有人在傳我小媽的事情”
“對了。”
他說著從自己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信封。
“這是昨天學校值班室保安大叔給我的,說是信封上寫了我的名字。我打開看了一下,里面寫信的人說”
“他們是我的親人。”
裴言安眼皮一跳,直起身子走到裴瀾之面前拿過信封。
正準備打開信封的手微微頓住,裴言安側過頭面無表情地朝裴瀾之說“你先回去吧。”
裴瀾之很是驚訝“啊”
怎么突然就趕人了
“小雪起碼還得在這呆一晚上,這里沒有睡覺的地方,你還是早點回去吧,都已經天黑了。”
裴言安的語氣很平靜,但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讓裴瀾之沒有勇氣反抗。
“那我明天能見到小媽嗎”
裴瀾之有些垂頭喪氣,心心念念著據說很漂亮的小媽。
“可以。”
裴言安答。
陸禮和裴言安兩個在診所走廊的椅子上呆了一晚上。
而初雪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覺得大腦都清醒了不少,前一天的昏沉基本上可以說一掃而空。
陸禮和裴言安聽見動靜馬上進到房間,見小家伙已經在床上坐起,清晨陽光下的臉頰粉潤健康,連眼神都有光了。
看陸禮和裴言安兩人黑眼圈都有些明顯,初雪有點不太好意思。
“抱歉,陸哥哥言安哥哥,辛苦你們一晚上了。”
陸禮的臉色總算沒有昨日那般緊繃,簡單朝初雪笑了笑“沒事了吧”
初雪連忙點頭。
倒是裴言安的表情比昨天更凝重,琥珀色的眼眸低垂著看著初雪,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交完費后陸禮開車載兩人回到村中。
面包車在裴言安的屋前停下,初雪透過車窗看見屋門前站了個年輕學生樣的高大男孩,一副剛從裴言安家里走出來的姿態。
但陳晨朗把人攔住了,不知在閑聊些什么。
“爹,你回”
裴瀾之穿著隨意的背心短褲被陳晨朗拉住聊些不知所云的東西,見到裴言安從面包車上下來連忙招手,下一刻視線卻全被旁邊副駕駛下來的人給吸引走。
初雪嫌頭發有點礙事都撥到了一邊,雪白優美的頸部在陽光下透著白光,撩起眼尾仔細辨認裴瀾之大概是什么身份的目光看起來都像在勾人。
333體貼地提醒了一句這是裴言安養的兒子,裴瀾之。
初雪嘶。
爹都不好搞了,又來個兒子。
初雪還在思考該怎么跟這孩子介紹自己的身份,裴瀾之遠遠地就漲紅著臉支支吾吾又大聲地喊了句。
“小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