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折騰到半夜三點多才睡下,秦蔻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來。
睜眼時,她聽到了空調睡眠模式之下發出的吹風聲,整個人緊緊地裹著蠶絲被,聽到手機在震動。
她迷迷糊糊地在床上蠕動了一下,伸手去摸手機,連打來電話的是誰都沒看,就直接摁了通話鍵,沙啞地說“喂”
剛睡醒的人,說話語氣總是有一種濃郁的倦怠。
對面的人不知道為什么沉默了一下,秦蔻不明所以,又“喂”了一聲。
對方說“醒了么打算蒸魚。”
這個聲音是很有辨識度的,又低沉又沙啞,說話言簡意賅,極為短促,好像多說一個字出來就能要了他的命一樣。
是一點紅。
秦蔻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在此期間門,對方既沒有掛電話也沒有說話,手機聽筒里只傳來他又淺又穩定的呼吸聲。
哦他是問她醒了沒有,如果醒了,他就準備把那條魚給蒸了。
秦蔻滿腹狐疑“你可以么清蒸鱸魚感覺很難的樣子。”
一點紅“”
他說什么來著,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她會做飯就有鬼了。
他淡淡地說“不難,很簡單,我在網上找了個視頻學。”
秦蔻“啊那調料呢你都認識”
一點紅“瓶子上都有名字。”
不過他倒是蠻欲言又止的,在他們來之前,秦蔻明明就是一個人住的,自己又不會做飯,家中的鍋碗瓢盆、柴米油鹽倒是齊全得很,就連刀具也一應俱全,講究得很,甚至還有一把烏茲鋼鍛造的刀。
如果他去當面問一問秦蔻,可能會得到一個理直氣壯的回答差生文具多嘛怎么啦怎么啦
其實是因為那會兒大學剛畢業,終于可以自己一個人住了,她就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不切實際的幻想,總覺得自己可以過上每九晚五、平時喝喝茶做做飯運動運動,非常健康自律的生活,然后就買了一堆東西
結果就是四五年都放著落灰。
一應俱全地調料臺不太一樣,她畢竟不是真的一點廚房都不進,蒸個米飯、弄個番茄炒蛋或者煮個面什么的還是可以的,所以調料不管用不用吧,該有的都得有
她這樣一個生活技能剛剛及格的人,還對一點紅各種不放心呢,想了一會兒,又想起個很重要的問題,問他“那蔥姜呢我家里沒有誒。”
清蒸鱸魚,應該要有蔥姜一類的東西提味的吧
一點紅“”
他無奈地解釋“我下樓了。”
秦蔻驚訝“你去菜市場了么怎么自己一個人去。”
他又不認路,迷路了怎么辦
一點紅道“不是。”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下樓找人打聽菜市場在哪,碰上個在樓下種菜之人,拔了幾顆蔥非要送我。”
還熱情得要命。
這就很怪一點紅哪里碰上過問個路人家非要送兩根蔥的,況且他又不愛欠人人情,結果對方熱情似火,推推搡搡地往他手上塞,若放在以前,哪里會有人敢這樣的近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