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很熱,大部分人都在里頭看演出,工作人員也多在室內,注意到這變故的人不多,但屋外仍然有兩個工作人員在,花滿樓第一時間便動了,在這二人還來不得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時,就已飄然而去,手指一點,點中了這二人睡穴,又伸手一扶,將他二人扶到了附近的折疊椅上坐著,還順便幫他們倒了杯水,放在桌上。
這一番配合,實在是天衣無縫,力圖將影響降到最低。
當然,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把這黑衣少年給帶回來,他看上去實在激動得很、驚恐得很。
這件事交給楚留香和陸小鳳去做,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傅紅雪站在巷子之中,握緊了刀。
他其實到現在為止,還從來都沒有殺過一個人,但出刀與收刀,他卻已練習了無數次,直到他的母親滿意,直到他的母親的眼睛之中閃出亮光,認為他可以去殺死他的仇人。
他們是誰為什么要抓他他們是不是馬空群的下屬這一切是不是馬空群所布置下來的陰謀
他不知道,但他唯一知道的事情是,沒有人能擋他的路。
所以他冷冷地警告他們讓開。
但這兩個人也沒有動。
那個身形高大、輕功與內力都絕佳的男人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你似乎太緊張了些。”
那個留著兩撇奇怪小胡子的奇怪男人也嘆了口氣,神色奇異地道“其實這也是沒法子的,不管是誰,倘若剛來時聽到那種聲音、看到那種畫面,都會緊張的。”
他說的就是那個極具個性的金屬核樂隊了。
說句實話,剛剛他們聽完秦蔻所在的樂隊的時候,楚留香還頗為感嘆、頗為肯定地表示了一下“這地方的歌舞都很有人的個性,這是件很好很好的事情。”
然后下一個樂隊登場,用狂亂的嘶吼開場。
當時的陸小鳳“”
他扭頭就問楚留香“你現在還覺得極具個性的歌舞很好么”
阿楚哥苦笑著摸鼻子,試著欣賞了一下,然后果斷撤退,不為難自己了。
而假如他們一開始穿越過來遇到的就是這個,那恐怕恐怕
要么是覺得自己死了,這是下地獄了,要么是覺得這是什么神秘可怖的組織在進行什么神秘可怖的儀式吧
當然了,倘若是陸小鳳和楚留香這樣喜歡追逐危險的人,恐怕第一反應不會是跑,而是找兩個棉花把耳朵塞上之后來探查一番。
無論如何,這件事實在不能怪這個跑出來的少年。
但這少年的警惕心實在很強,而他的狀態又實在算不得好。
楚留香早已經看出,他面色蒼白、嘴唇發抖、額頭還余有密密麻麻地冷汗,顯然是剛剛經歷過什么極大的痛苦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只道“我們沒有惡意。”
傅紅雪不說話,也不動。
楚留香又溫聲道“也許你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這件事說出來,恐怕你絕不會相信,但事實的確如此。”
傅紅雪仍然不說話。
他是個很英俊的少年,卻也是一個非常難搞的少年。他的嘴唇很薄、眼神很冷,像是雪山之巔的積雪,亙古不變、永不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