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語速都加快了幾分。
傅紅雪慢慢地搖了搖頭,說“我沒有。”
秦蔻說“那你說,怎么辦呢”
傅紅雪道“我會還你。”
秦蔻不依不饒“你怎么還”
傅紅雪驟然抬頭,冷冷地盯著她,一字一句地道“你讓我怎么還,我就可以怎么還”
秦蔻“”
其實傅紅雪這句話的意思也很簡單,他想得最夸張的事情也就是秦蔻要用這欠款去讓他為她殺人什么的。
但在秦蔻聽來,這話就e很微妙。
傻孩子,也太乖、太好拿捏了一點。
她板著臉,只道“好,這話是你說的,我的確得讓你幫我干點活兒。”
傅紅雪漠然地問“什么活兒”
秦蔻說“你就打算這樣去,是準備直接去送死”
傅紅雪握著刀的手驟然收緊,蒼白的手背之上,青筋條條迸出。
一點紅冷冰冰地視線落在他身上,好似一條嘶嘶吐著信子的毒蛇。
秦蔻大聲說“無論我要你做什么,你首先要保證自己沒現在這么虛弱,如果你懂得這個道理,現在就立刻坐下吃飯吧。”
傅紅雪仍然不動。
他其實是個形單影只的人,自小到大,母親不,養母都不許他有朋友,所以他對基礎社交之中的一些言外之意,是聽不出來的。
所以他剛剛根本其實一開始根本沒懂秦蔻忽然說起他欠的東西的言外之意,直到此時此刻,他才后知后覺地想她是在逼我吃東西么
沒有答案的問題,因為秦蔻的語言實在是忽冷忽熱、忽近忽遠。
她冷著臉,只道“在你的欠款沒還清之前,你的命是我的,你的身體當然也是我的,我不想讓我的財產毀損,你難道還要拒絕”
這貶低的、冷漠的話語
傅紅雪的身子忽然緊緊繃起,整個人好似又開始不住的顫抖,他死死地壓抑著自己翻滾的食欲與屈辱,一面覺得難以忍受,另一面又忍不住自傷,自暴自棄地想他果然什么都不配,他根本就不配有尊嚴、他實際上的確是一直被母親養母當做私人財產看的。
楚留香嘆了口氣,道“阿蔻,你的話說得實在是太重了。”
秦蔻“哼”了一聲,坐下來,吃糖醋里脊。
酸甜甜、熱脆脆,肉很嫩,汁很香。
一點紅根本連看都懶得看傅紅雪一眼,只低聲問秦蔻“還吃么”
秦蔻“其實有點軟了tat”
一點紅不高興“嘖。”
都是因為在這小子身上廢太多口舌了。
秦蔻又說“不過還是很好吃的”
說著又夾一塊。
她故意沒理會傅紅雪,因為她很清楚,有些人慣常會貶低自己,就是會覺得自己不配,你對他們越熱情、越好,他們反而會越習慣性的拒絕,這是一種保護自己的姿態。
這種性格的成因,當然不能夠怪傅紅雪自己。
他過的太苦了,所以哪怕生活里出現一點點甜,他也總是不相信這是給他的。
那一頭,與秦蔻默契唱起紅白臉的楚留香對傅紅雪溫聲道“你不要怪阿蔻,她話雖然難聽,但道理卻是這個道理,你若要為她做事,先得有力氣,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