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樂場呆一天,可謂是非常耗費體力。
打車回家的路上,秦蔻坐在后排,一只手撐著頭,靠在玻璃窗上,斜眼瞧著窗外的景色。
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遠近的墨色不一,很高遠,淡淡的一彎月勾在淡淡的天邊,像是多余的一筆,又恰恰好勾在合適的角落,摩天輪亮起來,慢慢地轉著偶爾,秦蔻會明白,為什么摩天輪會喜歡叫xx之眼。
但即便是眼睛,也像是小貓小狗或者貓頭鷹的眼睛,圓溜溜的,亮晶晶的,在黑漆漆的夜晚散發著黃澄澄的暖光。
那x市之眼是小貓的眼睛,x市擬態就是小貓咯
即便是吃貓糧的時候也要不停強調自己是x朝古喵的貓咪擬態
秦蔻被自己逗笑了。
楚留香問“阿蔻在笑什么呢”
他就坐在秦蔻身邊。
楚留香高大健美,坐車其實很難舒服。秦蔻的車其實還好,她們家小區底下的地下車庫,其實有她兩輛車,一輛就是普普通通小轎車,她日常來開,另一輛是suv,大一點,寬敞一點,大學剛畢業買的,當時是為了載樂隊,能把吉他啊貝斯啊雙排鍵啊之類的東西放得輕松點。
結果提車沒多久,這個需求就消失了。后來開店時拿來載東西,現在這車偶爾用來載一載別的樂隊朋友,平時不怎么開。
自楚留香來了之后,那輛sua的使用頻率直線上升。
今天沒開車,大家是打車來打車回的,打到兩輛小轎車,可憐楚留香被塞進車廂里,腿曲起來不算,身子還得稍微弓一弓,瞧起來還有點狼狽兮兮的,像某種高大、骨骼勻稱的大型動物被塞進小籠子一樣。
當時的樂子人秦蔻拿出手機拍照。
當時的楚留香“”
他一邊扶額、一邊嘆氣。
六個人,兩輛車。秦蔻、楚留香、傅紅雪坐一輛,陸小鳳、花滿樓和一點紅上了另外一輛車。
傅紅雪不必說了,他很固執、也很沉默,更重要的是,秦蔻在心里有點舍不得把他甩給別人,而楚留香似乎瞧出了什么,主動要求和他們一輛車,把一點紅趕到了另外一輛車上。
一點紅“”
一點紅皺著眉,一言難盡地用眼神問楚留香你覺得我有那么幼稚么
楚留香笑而不語,一點紅無可無不可的走了。
總而言之,搭配就是這樣一個搭配。
秦蔻累得很,聽見楚留香說話,也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擠在小車廂里的楚留香艱難地伸出手,艱難地揉了下秦蔻的頭發。
在游樂場晃蕩了一天,東跑西蕩的,還玩了兩回激流勇進,淋成了落湯雞,秦蔻充滿活力的尾巴早就耷拉下來了,有點毛躁躁、亂蓬蓬的,摸上去倒還是一樣的柔軟。
秦蔻乖乖坐在一邊,一邊被揉腦袋,一邊打哈欠,然后又連著打了兩
個噴嚏。
楚留香溫聲道“怎么了”
秦蔻打了個顫,
說“玩激流勇進好像有點著涼了。”
那玩意把人渾身上下都弄得濕噠噠的,
今天又沒太陽,全靠陰干,秦蔻下午那時候太興奮了,立刻就跑去下一個項目。
誰知道到了晚上居然覺得鼻子有點堵了。
這可真是
她沒在意,繼續抬頭望路邊。
路邊是大大小小的、亮起的招牌,招牌并不整齊,字體與顏色各異,大大小小的錯落分布著,有一種凌亂又充滿生活氣息的美。
車速不快,她能看清每一個招牌上寫的字。
徐記海鮮、東北鐵鍋燉大鵝、小魏涼皮、元記肉夾饃、勇敢健身、白家燒烤
那個白家燒烤就在勇敢健身底下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