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忽然伸出了手,用那只蒼白的、修長的、發暗器的手捻住了她的披帛,輕輕地磨挲著。
他沒回頭,沒看她,只是輕聲問“這首曲子是講什么的”
這是一首用英文去唱的歌,他聽不懂。
秦蔻說“是講愛情的。”
這是甲殼蟲樂隊的yesterday,這個酒館之中放的版本,是靈魂歌王雷
查爾斯的翻唱。
無情忽然垂下了頭,
看了一眼自己的腿,
又再次抬起頭來,目光卻好似凄艷的、朦朧的夜雨,誰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只是淡淡地說“和我聽過的講愛情的曲子很不一樣。”
講愛情的歌曲一般只有在秦樓楚館之中、或者是賣唱的女子口中能聽到。
那些女聲通常情況下都是柔媚、婉轉而動人的,像是黃鶯,她們的調子遠比這首歌的調子要更豐富,一個音能轉好幾個調兒,能繞梁三日、余音不絕。
好,一定是好的,但無情厭惡那樣的歌聲。
他沒有過愛人,但他有過未成形的愛情,他知道那種那種被背叛和拋棄之后的感覺。
不是她們唱得那樣。
那些幽怨的小調兒,太美、太美了,美到令人明顯能覺察出其中的討好這是為了討好恩客而精心制作的。
從古至今,寫出那些凄艷之詞的都是男人,他們寫出來,讓女人去哀美的唱,只能哀、不能怒、只能美、不能啞。
所以無情總能從那些可憐的女子們的歌聲里聽出恩客們的自戀與陶醉來。
秦蔻卻不知道這片刻之間,無情的心頭百轉千回、惆悵萬千,她有些無知無覺地問“你平時聽得是什么樣的曲子”
秦蔻曾經也是正兒八經寫歌的人,遇到了古代的人,當然想要多了解一些傳統的小調了。
無情卻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沒頭沒尾地說“或許她們的心里,都是想要唱這樣的調子的。”
秦蔻“嗯”
無情說“沒什么,我只是想說,這是一首好曲子。”
他頓了頓,又問“我壞了你的心情么”
秦蔻搖搖頭,說“沒有,我也很喜歡這首歌。”
無情“好。”
旁邊酒館的小院子里,有人瞧見了他,便有些驚異地看著這個俊美到叫人有點自慚形穢的男人,又伸手拉了拉自己的小姐妹一塊兒看,無情正巧瞧見了這一幕,居然露出了個很淺淡的微笑出來。
那兩個女孩子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秦蔻“”
秦蔻吐槽“我總覺得最近聽到了好多倒吸冷氣聲。”
無情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秦蔻“”
秦蔻“你道的哪門子的歉啊”
無情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種近乎愉悅的笑容,一閃而過,秦蔻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居然在開玩笑。
夭壽啦,無情居然會開玩笑
她噗嗤一聲就笑了。
無情又正色道“不過確實有點困擾。”
秦蔻順手把一只路過的無辜陸小鳳的心型眼鏡薅下來塞給無情了。
陸小鳳“”
陸小鳳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沒說話。
無情居然也沒有對這種無厘頭的異型墨鏡有什么意見,很順手地就給自己帶上了,表情仍然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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