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鼠鬧東京,這也是有過的事情,不過再往之后來看,事情的發展與書中就開始不同了。
三鼠并未上金殿試藝,錦毛鼠也未曾受封四品帶刀護衛,與他成為同僚。
事實上,白玉堂因在汴梁作亂一事,被他的兄長們一齊送上京來賠罪,包大人既往不咎,在官家面前力保錦毛鼠。
當今的官家脾氣好得不得了,在書房議事時,包大人太激動唾沫橫飛,噴了官家一臉,他也能面不改色地一抹臉,接著聽包大人輸出。
這樣一個官家,自然不會動輒喊打喊殺,見愛卿包拯力保,也就松松放過了。
官家的確欣賞白玉堂的武功與氣度,想要給他封個官,不過白玉堂不卑不亢、進退有度地婉拒了。
婉拒就婉拒了唄,朝廷倒是也不大缺人。
于是白玉堂繼續做他的錦毛鼠,在江湖上行俠仗義,展昭繼續留任開封府,在朝堂上助包大人一臂之力。
與書中所寫截然不同。
另外說到開封府,開封府近年來辦了好幾個大的案子,先是鍘了拋妻棄子、欺君罔上的駙馬陳世美,又是破了真假狀元的大案,之后又破血云幡一案,將這件可怕的寶貝徹底封存。
但是,血云幡一案,在這書中卻全然沒有蹤影。
展昭平時不大愛看話本子,不過偶爾也在茶樓聽說書先生說過書,大致知曉這類話本是什么樣的東西,自然是以驚險刺激、引人入勝的情節為佳。就說那血云幡一案,一經傳出,事情之離奇可怖,立刻便引得全汴梁的說書人都開始說這一段兒故事。
展昭與那血云幡一案的主犯連彩云有過一段無疾而終的隱秘感情,連彩云于公堂之上死在他的懷中,令他那段日子心情郁郁、不能釋懷,偏生一出去巡街,滿大街都在討論血云幡,實在令他難受,還是白玉堂半夜翻進開封府,把他從官舍之中拖出來喝了一夜的酒,他醉后吐露了個干凈,這才舒服一些。
但說書人口中那段真真假假的故事,也的確自此風靡汴京。
這樣一段故事,本該是最引人入勝的情節,怎會不記錄在書中倘若他們真的是書中之人,怎么會有這樣一段空白
展昭壓下心頭的疑惑,接著往后看,眼神快速地掃過一行一行的小詩。
忽然,他的目光定住了。
他的脊背似乎也在一瞬間僵硬。
白玉堂在用吸管喝酸奶。
他其實不愿與展昭表現得太過親密,不大愿意與他同看一書,想著等展昭看過,自己再看也是一樣的,因而此刻還正瞧著二郎腿靠著沙發呢。
感覺展昭不對勁,白玉堂眼睛一斜,挑眉道“貓兒”
展昭不動,也不回應他,潤如墨玉一般的雙眸緊緊地盯著那一行令他心神震動的小字。
白玉堂狐疑道“你瞧見什么了怎么這個反應,總不能是五爺我死了吧。”
說著,伸手要去拿那iad,展昭面無表情,拿著iad手一揚,躲開了白玉堂的手,沒讓他拿到。
他還真說對了,展昭瞧見白玉堂死了。
那一章的回目,叫做“三探沖霄玉堂遭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