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裴宣不是從前的裴宣了。
他把手收回來,正色道“多謝王爺,不過王爺多慮了,我已然打點好了一切,就不勞煩王爺了。”
裴宣行了禮,便要繞過他,朝外走去。
敬王也沒想到他油鹽不進,一把拽住他“裴宣”
裴宣轉過頭“王爺還有吩咐”
“本王平素照顧你家生意,若是沒有本王,你早就要餓死了,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敬王惱羞成怒,終于是把心底話說出來了。
在他心里,裴宣永遠是依附著他生存的那個人,和王府里的仆從奴婢沒有兩樣。
裴宣拂開他的手,正色道“王爺瘋了不成我與母親開的是酒坊,我們堂堂正正做生意,除了王爺,也有其他客人,怎么就成了王爺養著我,我沒有王爺就要餓死了”
裴宣正氣凜然地看著他“照王爺的說法,冬日里王爺不打獵,從來不來酒坊,我與母親怎么沒有餓死”
“王爺付了錢,我幫王爺處理獵物,烹煮食物,酒水,憑什么是王爺養著我倘若如此,從王府出去,永安城里的商鋪,王爺去過一家,他們就是王爺的鋪子了”
“我感激王爺照顧酒坊生意,但我也是規規矩矩地做生意,從不短斤缺兩,我欠王爺什么了”
裴宣從來笨笨的,這還是頭一回說這樣多的話。
敬王被他說得臉色幾變,頓了頓,又道“不談銀錢,你我相識這么久,總該有些情分罷本王也是為了你好,怎么就不能留在王府住一夜”
裴宣睜大眼睛“我只是感激王爺,又不是賣身給了王爺,王爺一聲招呼不打,上來便動手動腳,還想叫我留下,我為何不能拒絕”
他又不傻
敬王見他說不通,有些惱了,上前要抓住他。
裴宣側身閃開“王爺自重。”
敬王徹底被他惹惱了,猛地抓住他的手,厲聲道“你以為王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裴宣抬眼,正色道“這里是王府,不是天牢,我只是來送酒的,自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敬王醉了,記得明日將銀錢補給酒坊。”
糾纏無益,裴宣轉過頭,剛準備把敬王府的小廝給喊過來,讓他們把敬王扶下去。
只是他才張口,還沒喊出聲音,敬王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欲行不軌。
裴宣轉過頭,一拳揮了上去。
所幸夫子從前叫他多多鍛煉,他這一拳的力度,可比從前重了不少。
敬王挨了他一拳,整個人都往后退了半步。
他反應過來,也給了裴宣一拳。
敬王時常在外游獵,也是有點力氣的,他也沒有給裴宣留余地,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打得裴宣腦瓜子嗡嗡的。
他把裴宣按在花墻上,竟然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裴宣“嗡”地一下反應過來,重重地給了他一腳,將他踹出去老遠。
兩個人在走廊上扭打起來。
裴宣再也不是只會被壓著打的瘦弱文人,更不是被人打了一拳就暈過去,只能躺在床上流淚的怯懦學生。
敬王揪著裴宣的衣領,裴宣也揪著他的衣領。
忽然,裴宣看見敬王身上衣裳散了,露出一封禮單,“振威將軍”四個大字,赫然在目。
難不成
裴宣猛地反應過來,回頭看了一眼花墻那邊,一拳砸在敬王臉上,趁著他不注意,把禮單偷過來,揣進自己懷里。
敬王被他一拳打得惱羞成怒,大吼道“來人快來人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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