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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臣接到派出所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他正在班上看晚自習。
“你好,請問是一中的祝青臣老師嗎”
“嗯,我是。”
“我們這邊是北城一中分區派出所的,有個學生在學校附近被欺負了,熱心群眾把他送到派出所來報案。”
祝青臣心中一個咯噔,不確定地問“是陳和頌嗎”
“對,就是他。”工作人員說,“他的家長都已經到了,就是”
工作人員把手機挪了挪,那邊傳來陳母尖銳的聲音。
“不可能,不可能是小嶼弄的”
工作人員繼續說“情況有點特殊,孩子的另一個家長也還沒來,我們只能聯系您了,您看您方便嗎”
“我現在就過去,讓他不要害怕,等我過去。”
祝青臣拿著電話,朝底下的學生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跑進辦公室,讓一個熟悉的老師幫他看一下晚自習,自己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布包,就跑了出去。
重點高中附近就有派出所,離得不遠,也很顯眼。
祝青臣一邊往派出所趕,一邊給高老師、段長都打了電話。
這是他來到現代之后,使用手機最熟練的一次。
“喂,高老師,陳和頌被欺負了,現在在派出所。”
“段長,陳和頌被欺負了。對,年段第一,清北苗子,狗屁留級,他不可能留級,快點快點”
兩個老師一聽說出了事,都從沙發上跳起來,馬上趕過來。
祝青臣打完電話,加快腳步往派出所趕,幾乎跑起來了。
這幾天陳和頌在高二,祝青臣每天都會去看看他,確認他的安全,也鼓勵他一兩句。
只要再等兩天,等系統的申請下來,把陳和頌之前被霸凌的視頻和照片弄到手,他們就可以去派出所報案了。
到時候不僅留級申請無效,陳和頌還可以直接申請住校,徹底離開那個家。
可現在是怎么回事
說好了有事情要打電話給他,他怎么不打電話過來難道被打得很嚴重連打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祝青臣忍不住想七想八,一路小跑著來到派出所,進了門,環顧四周“你好,我是陳和頌的班主任。”
“在這里,跟我來。”
“好。”
工作人員帶著他來到一個會議室里。
推開門,陳母正在哭天抹淚。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小嶼干的我們家小嶼很乖的,我們好好的人家,這輩子都沒進過派出所啊”
旁邊的工作人員們都很無奈。
兩個兒子,一個把另一個打成這樣,她竟然還在為霸凌者開脫,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賀嶼翹著二郎腿,坐在皮沙發上,一臉有恃無恐。
祝青臣匆匆掃視一圈,沒有看見陳和頌,轉過頭。
這時,一個年輕的男警察扶著陳和頌,從外面走進來。
他被澆了一頭牛奶,臉上身上都是灰塵,一直這樣臟兮兮的也不舒服,警察簡單驗傷之后,就帶他下去清洗了一下。
見他過來,陳母更加激動“陳和頌,誰讓你來派出所報案的警察同志,我跟你們說,我們家小嶼不可能做這種事情他就是記恨我們家讓他留級,他蓄意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