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這個地下室的打造者之一,諸伏景光很清楚這個鳥籠的開關只有一個。沒有任何別的開門方式。
那是特制的鋼鐵,就算用槍也未必能打出斷口。而且剩余的時間門已不夠他們再采用別的處理方法。
他們只能寄希望于她自己打開籠子走出來,或者把那顆炸彈遞出來。
“你靠近些。”代川千鶴對赤井秀一說。
男人聽話地靠近。
靠得越近,代川千鶴越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她拉起他一條手臂,鳥籠的寬度足夠他伸進來一只手臂。
她卷起對方的袖子,在他的傷口上輕輕吻了吻。
柔軟的觸感竟令他生出痛到仿佛痙攣般的感覺。
赤井秀一瞬間門明白了她在做什么。
她在安撫他。就像當初琴酒在她的鎖骨處留下傷痕時,他安撫她所做的那樣。
她沒有怪他。
沒有因為他殺了琴酒而怪他。
只是如同小動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探出觸角感受世界。
“對不起。”她輕聲道。
赤井秀一喉結微動,想要說些什么,她已經停下動作,抬起眼睛,目光平靜地環視四周。
“時間門快到了,你們不想和我一起炸成碎片的話,就趕緊走吧。”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催什么催,”松田陣平兇了她一句,“我們可是警察。”
赤井秀一瞬間門又明白了一件事她不打算打開這道門。
他和其他幾人交換了目光,在那一瞬間門做出了決定。
諸伏景光和剛兇了代川千鶴一句的松田陣平同時邁開腳步,然而比他們更快的是赤井秀一,他幾乎是飛一般地離開了地下室。
緊跟著松田陣平搶在諸伏景光的前面離開,諸伏景光看了代川千鶴一眼,對她笑了笑,隨后身影也消失在她面前。
代川千鶴看得目瞪口呆、嘆為觀止。
怎么說呢,雖然是她讓他們趕緊走的,但是你們這也配合得太迫不及待了吧她準備好的勸詞一句都沒用啊豈可休
系統義憤填膺渣男
代川千鶴不,那倒不至于。明哲保身嘛,可以理解。
但是萩原研二還沒走。
他不僅沒走,甚至還好整以暇地從柜子里掏出一瓶雪莉酒,盤腿在地板上坐下,一副要品酒的樣子。
“這個牌子的雪莉酒很貴吧。”
那當然貴,她刷了大哥加伏特加一個月工資才買到這一瓶。
她看了眼炸彈液晶屏上顯示的倒計時,只剩五分多鐘了。她有些焦急地提醒“萩,真的快要爆炸了哦。”
留著黑色半長發的男人安安靜靜地將雪莉酒倒進玻璃杯里,酒液和杯壁碰撞在一起,他輕輕抬起頭,屋頂的燈光朦朧落下,在他漂亮的紫色眼睛里匯聚,亮得發燙。
他噙著笑,似乎心情不錯,“終于又叫我萩了啊,總是萩原警官這樣叫我,真是陌生得很。”
代川千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炸彈,催道“你快點走嘛。你這條命可是我辛辛苦苦救下的,不能再隨隨便便死掉”
萩原研二抿了口酒,“你也說了,我的性命是你救的,那么我選擇陪你一起死,也算是還給你了。千鶴不是很怕孤獨嗎別擔心,我會陪著你的。”
男人的笑意愈發溫柔,像能把人溺死的甜蜂蜜一般。
不過代川千鶴根本沒心思欣賞,她快要抓狂了。
誰要你陪啦
這家伙居然還真的悠閑得開始品酒了。
代川千鶴一個腦袋兩個大。別的人不好說,但依照她對萩原研二的了解,他是真的能做出就這么陪她炸死這種事的。
啊啊啊,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請分析一下此處連用個怎么辦表達了作者什么樣的思想感情啊不是這個,串臺了,所以說為什么要讓她這個笨蛋面對這種難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