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發出一點輕輕的笑聲,什么也沒有接。
姜眠心中大石落下,和宴云箋的所有過往在腦海中走了一遍,越想,越生出真心實意的憐憫
“我肯定會幫他的,既然我來了,就不會讓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傳下去,他是很好很好的人,值得正確的歷史評價。”
系統沉默。
好久之后,它才淡聲說道“你是歷史空間的唯一人選,選你,有選你的道理。”
“無論任務多難,你當然會成功的。”
宴云箋來的時候,皇上皇后等一干人已經退出來。
皇帝坐在門口,見宴云箋過來,輕輕抬了抬手。
一旁侍奉的蔡佛玉立刻明白,他近身伺候著,便甩了個眼色給臺階下立著的小太監。
成復得令恭順彎腰,轉身上前走到沉靜跪下行禮的宴云箋面前,垂眸凝視。
眼底情緒晦暗不明,他抬腳,鞋尖抬起宴云箋下巴。
染了污泥的鞋尖在他白玉般的下頜上,他容色始終沒有半分變化。
成復回頭“啟稟皇上,還算齊整。”
皇帝嗯一聲,微涼目光掃來。
心下微沉,慢慢涌上一層灰白濃厚的恨。
他跪在那里。分明是最卑微的姿態,可那風姿氣度竟如此耀眼。似入鞘的寶刀,如欲滴的青竹。
看了許久“好了,進去吧,伺候好姜小姑娘,侍奉好姜重山將軍。有你的好處。”
宴云箋應道“是。”
眾人離開,成復在最后面路過時瞥了宴云箋一眼,目光寒芒,復雜如亂麻。他們錯身而過,終是一絲交流也無。
等安靜些了,宴云箋起身邁過門檻,輕拂衣襟,正要下拜
“不必跪了,走上前來。”姜重山沉聲。
宴云箋便依言上前,靠的越近,他越能分辨出床榻上那道細弱可憐的呼吸。
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然捏緊又松開,他喉結微滾,彎下雙膝跪立在她身邊。
下一刻,姜眠動了。
她本虛弱陷在寬大棉被中,卻在宴云箋靠近那一剎那,向他方向挪了挪。
宴云箋心陡然一沉。
血蠱,最忌寒。
她落水一回,寒氣入體,他們離得這般近,只怕要催發她體內那只蠱的
瞬息間,姜眠已迷糊向他撲來,她還未清醒,身子軟綿綿的。
“阿眠”姜重山心疼地喚,雙手接住女兒,可她卻掙扎不停,似乎難受的緊。
他怕自己力氣大了碰傷她,不敢唯拗,稍稍松了懷抱。
而下一刻,姜重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肝寶貝撲騰著,跌落眼前陌生男子展開的雙臂中。
她無力依偎在他懷里,雪白臉頰軟軟貼著他脖頸處肌膚。
蹭了兩下,安心地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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