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再一次陷入詭異的尷尬境地。
“我認識嗎”孟元廷接著問。
遲溪自然不信他認不出蔣聿成的聲音,他不是這種記性不好的人,大概率是明知故問,是在給她出難題。
當然,也可能是在報復她,好奇她接下來會怎么回答。
男人的自尊心和好勝心
遲溪在心底嘆氣,說“蔣聿成,上次在辦公室里你見過的。”
“哦,是他啊。”孟元廷作出一副恍然的樣子。
那種陰陽怪氣,不用看到他的臉遲溪已經可以完美地在腦海里想象出來。
遲溪嘴角抽搐。
大家都在演,比誰演的更假是吧
她多少也理解孟元廷的心里,就像是幼兒園小朋友想要得到一顆糖,結果這顆糖被別的小朋友拿走了一樣。
其實他也不是多想要這顆糖,畢竟,過去他從來沒有避諱過她找其他女人,真正的喜歡可不是這樣的。
但因為這顆糖被別人拿走了,所以這顆糖就成了最好的那一刻。
說白了就是大男子主義作祟罷了。
因為爭搶,原本并不是很喜歡的東西忽然就變得炙手可熱起來。
男人有時候就是如此幼稚、難評。
遲溪有些不太想應付了“還有事兒,先掛了。”
掐了電話后,她發現蔣聿成一直看著她,她挑眉,眼神發出詢問“有事兒嗎”。
還以為他要諷刺她兩句“前夫還聯系地這么勤快”呢,誰知他邁步朝前走去。
遲溪不得已只能跟上。
后來她陪著他逛了大半個街區,一看時間,都快11點了,忍無可忍實在開口“你還要涮我多久啊”
“涮你”他駐足回望她,淡淡道,“我沒有涮你。我只是想讓你陪我說說話。”
他身上那股沉靜的氣質似乎能感染別人,遲溪一對上這雙漆黑如墨潭般的眼睛,火氣就歇了。
反而,有種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的感覺。
兩人距離不遠不近,他的目光卻如有實質,深切地讓她有些難以承受。
遲溪仰頭去看夜空,裝作不在意地笑了笑“因為重逢以后,你總是捉弄我。所以”
“對于無關緊要的人,我一般不愿意多說一
句話。”蔣聿成說。
遲溪啞然。
這句話的潛臺詞太過明顯。
捉弄,不過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罷了。
不知何時,夜已經深了,街道兩側除了黯淡的路燈還在散發光芒,再無其他聲響。
她低頭望著自己的影子,發現他高大的影子就壓在她的影子上面,和她的影子揉亂了疊在一起。
風吹過,樹影婆娑,人影也在晃動,好像是他在靠近她。
她心里突然生出些許難以名狀的緊張感。
“遲溪。”他喚她,不緊不慢地走近一步。
她慌亂抬頭,似乎是想要說點什么,他的雙手已經按住了她的肩膀,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了。
影子,也完全疊在了一起。
她呼吸微亂,徒勞地望著他,好像忘記了反應。
他身上有一種雪松的氣息,像是陽光穿透冬日里的山林,清冽、微微辛辣,混著一點兒很淡的煙草味,交織成濃烈的男性壓迫感。
她的腿忽然有些發軟,想要反抗,可手里似乎失去了力氣。
就這樣,她眼睜睜望著他緩緩低頭、貼近,呼吸和她的呼吸交纏在一起他的唇間也有一種辛辣的感覺,或者,那只是她太緊張而產生的錯覺唇齒廝磨,熱度在緩慢攀升,她的大腦有那么會兒的缺氧。
他吻得越來越深,她被迫低頭,為了穩住身形下意識按住他按住自己后腦勺的手臂,指甲微微陷入。
些許的刺痛感卻讓人更加清晰。
蔣聿成微微停頓了一下,更加濃烈地望著她。
這個吻也由一開始的淺嘗輒止慢慢加深,她幾乎是被他掠奪了呼吸,腿腳發軟,根本不隨自己的意志左右,只能緊緊地貼著他,借著他身上的力道站穩腳跟,才不至于讓自己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