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溪走了會兒,忽然說“蔣聿成,跟我說說你在國外的事情吧。”
“你對這個感興趣”他的語氣有點兒微妙。
遲溪也有些不自在。
這個話題,很像是破冰前的前兆,她似乎并不是那么排斥他了。
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便選了這個話題。
他也是個聰明人,沒有深究“不就那樣一開始沒什么錢,擦過鞋,當過保安,后來認識了朋友,給人做過會計”
早就知道他這一路走來并不是那么容易,遲溪聽得還是心里泛酸。
他以前肯定沒有吃過這種苦。
她抬頭眺望遠處的風景,靜靜聽著,也不打斷他,他卻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攥緊了,像是攥著一件可能隨時都會失去的寶貝。
他的眼睛會說話,跟他對視會兒,遲溪就有些受不了。
但他握了會兒就松開了,苦笑“算了不提了。”
說再多她也不見得會心軟,徒然讓自己丟臉而已,何必呢。
他突然的沉默也讓遲溪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回頭望他。
他側臉安靜,很落寞的樣子。
像什么人在她心里丟下了一顆石子,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后來回去,兩人也是一路無話。
那個禮拜學校有組織去寺廟做義工的活動,遲嘉嘉要去一個禮拜。
遲溪很擔心,出發的前一天問了她很多很多,問得遲嘉嘉都有點不耐煩了“放心,就去一個禮拜,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那么多人,很安全的。”
“記得要跟我報平安。”遲溪叮囑。
“又不能帶手機。”遲嘉嘉嘀咕。
遲溪也想到了這件事,只好說“那好吧,媽媽在家里等你,回來那天,我和你爸爸一起去接你。
”
“嗯嗯。”
遲嘉嘉走后,遲溪去樓下街口的那家鴨店買了點鴨脖子。
張嫂回來了,她一個人也不想做飯。
一路上,她偶爾望著天上的月亮發呆,偶爾又想起公司的那些事情,偶爾又會想到蔣聿成跟她說過的那些話思緒是有些亂的。
以至于她并沒有發現有人跟著她。
等她回到小區里時,四周昏暗的環境才讓她警醒過來。
路邊的叢林黑魆魆的,伸手不見五指。
路燈昏暗,像是被一團濃霧籠罩著,讓人無來由心里發慌。
她下意識加快了腳步,朝家里走。
等掏出鑰匙時,后面忽然傳來一股大力,她一個踉蹌狠狠撞在了門上。
蔣聿成是晚上9點給遲溪發過去的消息。
他想了想,還是有些話想跟她說清楚,包括之前契約的事情。
但是,消息連發三條沒有人回他。
他捏著手機抬頭去看窗外,夜色濃稠,像化不開的墨。
他心頭狂亂地跳,有一種說不出的躁動。
門被打開時,遲溪正被人挾持在衣帽間。
來人蒙著面,她不認識,但她已經能確定是遲中駿的人。
因為他一直問她關于遲家那幾個港口的事情,要她簽幾分轉讓協議。
遲浦和進醫院以后,她和遲中齊基本已經轉移了重要的產業,港口就是重中之重。
她當然不會簽,便忽悠她,有她的簽名不管用,得要遲中齊的。
對方顯然將信將疑。
就在情勢急轉直下時,門被人用指紋鎖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