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溪臉色微變,抽回手“你怎么知道遲中駿沒有害我弟弟這件事兒的”
“我說意外,你信嗎”他語聲淡淡。
遲溪微不可查地扯了下嘴角。
這話,也就騙騙三歲小孩吧。他當她是什么
蔣聿成也不再兜圈子,將身子往前微微一欠的同時,雙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遲溪很自然地輕輕一顫,不太理解地望向他。
貼得近了,她呼吸微亂,好似陷入了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睛里。
分明是沉靜的,卻讓人這樣不安。
“那我就說實話了,其實我一直都關注著你的事情。”他對她笑笑,又伸手,體己地替她撫正了領口被風吹亂的蕾絲蝴蝶結。
這樣親密的動作,只有最親昵的人才會做。
在這樣的情境下做來,實在是有些詭異。
遲溪神色復雜地望著他。
蔣聿成任由她望著,唇角掛著淺淡卻迷人的微笑。
只是,在這份笑意底下,似乎又覆著一層薄薄的碎冰,讓人能真切地感受到那種悲哀和悲傷。
他們之間的感情,跨越了太多的時光與太多的經歷、往事。
“你和孟元廷結婚的第二年,我在英國的事業有些起色。那時候,我回來見過你。”半晌,他開口道。
遲溪愣住。
她嘴唇囁嚅,可到底是沒有說什么。
蔣聿成貼近她,輕柔地撫摸她的發絲,像他曾經在無數個日夜里想要做的那樣“那天,正好是嘉嘉放學,我把車停在校門口很遠的地方。然后,就那樣看著你們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地出來。”
可他只能看著,什么都不能做。
他恨過她,恨過孟元廷,甚至恨過那時那個才兩歲的小女孩。
可他這樣的人又怎么會不明白,這些都毫無意義。
命運就是要讓他離開,讓他失去。
就算沒有孟元廷,她那時也會嫁給別人。
遲浦和讓她嫁給誰,她就會嫁給誰。
無非是因為他們不夠強大,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
如今知道遲嘉嘉是他的女兒,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她和孟元廷的那幾年,他只能選擇性遺忘。
不去想,不去思量。
人有時候糊涂一點,會比清醒好受很多。
遲溪也不知道要說什么,這一刻,她什么都說不出來。
心里塞著太多的事情了,難以排擠,悶得慌。
“走吧。”車到了,蔣聿成彎腰給她開車門。
遲溪卻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著他的唇。她吻得太下流了,舌尖又勾又舔,不是那種火辣辣的吻,但這樣若
即若離更容易點火。
真真妖精
蔣聿成呼吸不穩,
1010,
隨手塞進車里。
“砰”一聲,車門關上。
遲溪嗤笑一聲,彎腰去整理鞋帶。
剛剛走得急,鞋帶有些絞在了一起。
巨大的陰影卻忽然從她頭頂籠罩下來。
她怔了下,抬頭,正對他漆黑的眼睛,帶著前所未有的冷芒“很好玩”
遲溪遲疑了會兒,有些心虛。
他的聲音更冷“遲溪,你一直都在玩我,耍我。心情不好了撩撥撩撥我是吧”
“我是你的泄欲工具嗎”
遲溪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某種程度上,她確實有這種意思。
其實他們倆差不多,大多數時候非常理智,可有時候又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根本不會顧忌什么。
性也是舒緩情緒的一種。
她的沉默好像坐實了某種猜測一樣,蔣聿成臉色鐵青。
遲溪也覺得自己好像不太好了,至少,他確實幫了她的忙,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抱歉。”她撫平了裙擺,認真跟他致歉。
回以她的是蔣聿成的一聲冷笑,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