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以前到現在,她一直就是那個粉碎他驕傲、打破他堅持的人。
在她的手指滑入他皮帶的時候,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她困惑地望著他,似乎不是很理解他此刻的行為。
這無疑讓他更加憤怒。
他不愿去問她和別的男人的事情,因為她這種人,不用問也知道。
問就是自取其辱。
可她偏偏要這么咄咄逼人,反過來問他
蔣聿成真覺得這世上沒有比這個更令人難堪的事情了。
他推開她就往外走,毫不停留。
卻聽得身后傳來一聲嚶嚀。
他腳步頓住,回頭“你又耍什么花樣”
遲溪垂著頭跌在地上,像是起身起急了,腳崴了的樣子。
烏黑的頭發柔順地披散下來,遮住了半邊臉頰。
她咬著唇,很痛苦的樣子“扭到了。”
蔣聿成冷笑“別跟我來這套”
八百年前就玩過的花樣,她是不是以為他傻
可腳步好像沾在了地上,過了會兒,他折返回來將她撈起,抱到了床邊,蹲下去去給她看腳。
“哪兒扭到了”
半晌沒人應,他抬頭。
卻見她無聲地笑著,雙手柔柔地捧住他的臉頰。
蔣聿成知道,又被她給耍了。
她似乎覺得很開心,這招百試不靈。
她還垂下頭,往他臉上吹氣。她說,蔣聿成你怎么這么好騙呀。
語氣里三分得意,三分愉悅,可謂是躊躇滿志。
蔣聿成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望著她。
這讓遲溪有超乎意料之外的感覺,未知讓人退卻,讓人打退堂鼓。
她收起了臉上的表情。
可有點兒遲了,他已經欺身而上,緊緊扣住她的手腕。她想要掙脫,可惜力量懸殊,指甲不慎在他臉上刮出一道血痕。
“爪子還挺利的。”他伸手觸了一下,攤開看了看,沒什么意義地笑了一下。
遲溪定定望著他,也覺得自己有點兒過分。
不過,更多的還是出于自保,不好再繼續刺激他。
她雙手又捧住他的臉,說,對不起,主要是今天的事情讓她心情不太好,她沒別的意思。
她露出真誠的表情時,神色就很真誠,不像是演的。
蔣聿成的手還壓著她的手,襯衣在她的撕扯中滑開,她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他胸膛上游走,又往下探。
過一會兒,他臉色松動。趁著這松懈的片刻,她鉆到了他懷里,環著他的脖頸,像貓兒一樣在他身上蹭著,可以明顯感覺到他腹肌的收緊,背脊的僵硬。
他摟緊她,兩具身體,撞到一起。
安靜中,仿佛聽到凍結的冰面“咔嚓”、“咔嚓”不斷碎裂的聲音。
遲溪半屈著坐在邊沿,感覺這個姿勢不太舒服,抬頭望著他。他的表情有點隱忍,分明是站著的,卻是彎成了一把弓。
她環著他的腰,眼睛里濕潤潤的,想要并攏,卻只能敞開著將腳背點在邊沿。
床角那一點點凸起的邊緣,有些鋒利,刮過她的腳底板。
她微微戰栗了一下,仰頭撩了一下頭發,將頭發盤著束在腦后“給我找根皮筋。”
“現在”他直起身,默默望了她會兒。
“嗯。”她點頭,說,“頭發老滑下來,擋臉,不舒服。”
僵持了會兒,他提了一下褲腳,轉身給她找皮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