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電影實在看的沒有什么具體的記憶,因為她全程都在走神,神智游離,很難回憶起當時看了什么。
事后想想,可能和注意力不集中有關。
蔣聿成攥著她的手,很緊很緊,好像無論怎么樣都不會放松。
遲溪發現斜對面有兩個女生一直在看他們,看兩眼,又低頭悄悄摸兩顆爆米花,神色微妙中帶著笑,那種心照不宣的調侃,很容易讓人臉紅。哪怕什么話都沒說,也足夠讓人窘迫。
讓人莫名不自在。
分明這也沒有什么。
遲溪的臉莫名有些紅,低頭,又去看他們緊緊纏在一起的手,下意識抽了一下。
可惜沒抽動。
蔣聿成被牽動,朝她望過來。
眼神里帶一點探尋。
不但沒有抽出手、還被發現了的遲溪“”
有一種尷尬叫做靜默。
那一刻,她真不知道要說什么。
她跟他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該作出什么樣的表情,所以只能用微笑來掩飾。
她再次低頭時,他卻挨了過來。
等等,她不是這個意思
她在心里吶喊,可他已經掰過她的臉頰,含住了她的兩片唇。熱度一節節攀升,電影正好切換到黑夜,四周一片昏暗,她只能感覺到他溫熱的舌尖在她唇上打轉、舔舐的觸感。
像夏日里含著一塊加熱過的果凍,快要融化了。
身體酥麻,過電般戰栗起來。
吻了會兒,他放開了她,在她耳邊說“看電影吧。”
遲溪下意識摸了一顆爆米花,機械地塞進了嘴里。
后面的電影她也不知道放了什么。
離開時,已經快3點了。不知怎么,他們回了一趟家里。
坐電梯時,遲溪目光就一直定格在前方,望著銀色的鏡面里自己模糊的影子,呼吸滯塞。其實這樣的鏡面不太看得清自己的模樣,但她仍有種窘迫感,因為臉上的溫度是真實的。
仿佛被扔進了桑拿室,身上覆著一層濕熱細密的水珠,連視野都是模糊的。
手背被他碰了下,有點冰涼。
遲溪回頭。
他在昏暗中定定望著她,一瞬不瞬,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
從商場到這里,又從入門口深吻著去到過道里,亂人呼吸。她深呼吸,淺淺平復,但還是有些忐忑。
廊上的窗子沒有關上,窗簾卻遮得極為嚴實。
風吹過,簾幔如波浪般滾動。
遲溪仰著頭,深吸口氣,腳尖勾起來,曲起的腳底板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她往后趔趄了一下,不慎狠狠撞到了墻壁,原本昏沉的意識再次該死的清醒。頭疼,腦袋好像被鐘撞了一下,生疼,甚至有些不知道身在何處的感覺。
“蔣聿成”話出口,已經有氣無力。
這個吻已經耗盡了她的力氣,她
在心底嘆氣。
其實也算不上討厭,但還是有種竭澤而漁的疲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