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遲溪當年剛到遲家時和蔣聿成的關系不是很好。
他不是很喜歡她這樣心機特別深的小姑娘。
有一次,她騎馬時不慎從馬上掉下來,疑似被人陷害,遲浦和非常生氣,把她送到醫院后很是安撫了一通。可是后來他才知道,她是故意從馬上自己摔下來的,只是為了快速在遲家站穩腳跟。
她深知掌握遲浦和的心才能在遲家獲得話語權。
“你這樣,累不累”有一次晚宴上,他語帶譏誚地問她。
她也沒有生氣,攏了攏肩上的狐裘說,像他這樣衣食無憂家里只有他一個人的大少爺,當然不會明白她這樣的人要生存有多么不容易。
然后她又笑著說,這和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是一個道理。
恁是漂亮的一張小嘴,能面不改色地說出氣死人的話。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喜歡這樣一個人,還一喜歡就很多年。
可有時候喜歡是不講道理的。
遲溪推開了他“時間不早了,我要去睡覺了。”
“真無情。”他嘆息,語氣嗔怪,“作為孩子他爸,我連多待一會兒的資格都沒有嗎”
“你明天不用去公司”遲溪不吃他這套,冷淡反問。
蔣聿成只好嘆了口氣,回到了隔壁。
他也不是死皮賴臉那種人。
第二天,遲嘉嘉卻著急忙慌地過來敲他的房門了“爸爸爸爸”
蔣聿成正吃早飯呢,連忙擱下筷子來開門“怎么了你慢慢說。”
遲嘉嘉有他家里的鑰匙,指紋也錄入了,她都忘記了可見事態緊急。
“媽媽好像病了。”遲嘉嘉紅著眼睛說。
蔣聿成心里抽了一下,撇下她就去了隔壁。
房間里的窗簾合得很嚴實,遲溪窩在被子里,背對著他躺在那邊,無聲無息的樣子。
他過去推她“遲溪,遲溪”又伸手去探她的額頭,觸手一片滾燙。
“媽媽怎么樣啊”遲嘉嘉都快哭出來了。
“沒事,只是感冒。”蔣聿成不想把事態說的那么嚴重,打了電話給謝平,讓他先過來將遲嘉嘉送去學校,自己留下來照顧遲溪。
遲溪其實意識是清醒的,但是在病得嚴重,整個人提不起一點兒力氣。
聽到他有條不紊地在那邊安排,又將遲嘉嘉送去了學校,她也就懶得開口了。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格外脆弱,她緊緊攥著自己的被子,好像把自己縮在一個安全的龜殼里似的。
蔣聿成推了推她的肩膀“遲溪,起來,量個體溫。”
她有氣無力地睜開眼睛,白了他一眼,嗓子干燥地好像要冒煙“你不能躺著給我量”
“量完我還要送你去醫院。你現在躺著,一會兒也這樣躺著不打算起來了”他聲音里帶著一點兒無奈的笑,單手撐在一側。
松
軟的床往下塌陷了一大塊,遲溪不適應地皺起來。
他這樣,影響她睡覺了。
她起床氣很大,生病的時候,這種壞脾氣無疑是放大了無數倍。
而且她這人有一個毛病,別人越是對她好她就越是得寸進尺,簡稱“窩里橫”
dquo”
蔣聿成也沒有勸她,而是走到窗邊,直接伸手將窗簾朝兩旁拉開了。
屋子里瞬間亮堂起來,刺眼的陽光扎得遲溪差點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