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中寧回頭就找到遲溪探聽這件事兒,又在電話里義憤填膺地說,這遺囑肯定是假的,遲浦和現在半只腳都踏進棺材里了哪里還能立遺囑,又說要告那個律師。
遲溪自動將話筒拿離自己的耳朵,過濾掉她喋喋不休的噪音,嘴里卻假意安撫了她幾句才將電話掛了。
遲中寧忘了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這份遺囑是真的,只是,早在遲浦和出事前就早早立下了。
在他心里,恐怕只有遲中駿才是他最看重的那個。
遲溪微不可查地冷笑了一聲,內心毫無波瀾。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只有遲中駿的脾性才與他一脈相承。
可是,遲浦和終究會失望。
三天后,監獄那邊給遲家傳來了消息,說遲中駿在獄中暴起傷人,由于情節嚴重加上屢教不改,會加重刑期,近十年是不可能放出來了。
公司就這件事進行了積極的討論,都覺得不能因為遲中駿個人影響公司的發展,建議把他剔除管理層行列。
投票一致通過。
就這樣,遲溪和遲中齊直接把遲中駿的團隊從管理層剔了出去。
公司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大換血。
閔才浩事后找過她,找了七八家記者守在公司門口報道,結果她早有準備,讓大廈里的安保人員直接上手打人。當然不是真的打人,只是嚇唬一下。
這幫記者都是欺軟怕硬的,根本就是烏合之眾,很快就一哄而散。
遲溪將美高等十多家公司的管理層基本都換成了自己人。這樣一來,哪怕遲中駿以后出獄了,也不會再有絲毫機會。
“夠毒的。”蔣聿成這么評價。
“怕了”遲溪吃一口奶油蛋糕,淡淡道,“那你現在跑還來得及。”
午后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大理石桌面上反射出清凌凌的白光。
有點灼眼,但更多的是一種溫暖的光芒。
蔣聿成只是笑,轉而問她“公司的事情處理完了”
“差不多。”
“那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我們的事情了”
“我們的什么事情”遲溪頭也沒抬,淡淡道。
蔣聿成盯著她波瀾不驚的側臉仔細端詳,很懷疑她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報復他剛才對她的擠兌。
果然,他盯著她看了會兒她就有點繃不住了,笑道“別這么看著我。”
“那你說,是不是真的忘了我要跟你說的事情了”
遲溪笑,有心想要逗逗他“還真不記得了呢。”
她說的時候不忘拿眼角的余光去瞄他。
蔣聿成吸氣,臉上的表情也繃住了。
遲溪很少看到他露出這種神情,實在忍不住,笑倒在座椅里。
老說她不經逗,其實他自己也不經逗得很啊。
蔣聿成的眸光開始變得危險,他起身,在她的目光里走近
,
徑直走到她面前。
下一秒她就被他拉入了懷里,
力道很大,計劃要將她納入自己的身體中似的。周邊很多人都朝他們投來注目禮,遲溪忍不下去了,推一下他“你別這樣,叫人家看到了多不好。”
“你也知道不好”他的語氣聽上去不可思議,“那你還招我說,是誰故意在那邊招惹我難道是我自己嗎”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手里的力道卻是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