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溪彎腰在中島臺的地方切哈密瓜。
她今天穿得很居家,米色木耳邊薄毛衣,頭發松松地扎在腦后,用粉色斑點發帶打了個大大的蝴蝶結,看上去知性又優雅,頗有藝術氣息。
她回頭,芮玲玉正跟遲嘉嘉并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兩人身上穿著一套紅白藍相間的親子背帶裝,手里拿著桶冰淇淋在挖。
吃到高興的時候,腳丫丫朝天甩得飛起。
“那你也可以不簽啊。”遲溪笑著說。
芮玲玉現在雖然熱度很高,但咖位上還處于網紅到明星的過渡階段,美高旗下的這款珠寶品牌屬于高奢,請她代言其實是為她抬咖了,價格上當然要卡得嚴格一些,不然,董事會也不會同意。
芮玲玉當然知道這點,也就是口嗨,嘻嘻哈哈就揭過了。
下午的時候,蔣聿成回來了。
他剛進門,芮玲玉就本能地站起來,然后找了個借口匆匆出了門。
“冰淇淋不吃了”遲溪捧著她吃了一半的冰淇淋桶。
可門口已經沒了她的身影。
她幽幽地回頭去看蔣聿成“你把我閨蜜嚇走了。”
“是嗎”他沒什么心理負擔地摘下手套,隨手扔到臺子上,回身抱住了她,“那她的心理素質真是太差了。”
“難道不是你太兇嗎”
“我兇哪兒了”他一臉冤枉。
遲溪挑了挑眉“那你打個電話給她,把她喊回來。”
他笑,反問她“我怎么會有她的電話你是在考你老公嗎,遲溪”
說不過他,歪理他也能給你理直氣壯地順成直的。
有時候,遲溪很佩服他的核心自信。
遲嘉嘉抱著冰淇淋桶默默會房間了。
遲
溪喊她“你干嘛去”
dquo”
遲溪尷尬不已。
回頭,卻見他鼓勵地朝遲嘉嘉點著頭,她簡直都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她嚴重懷疑是某人教她這么做的。
苦于沒有證據。
可他們那天到底也沒有度過什么好的二人世界。
快傍晚的時候,蔣聿成接到了墓園的電話,走到露臺上接聽了。
遲溪見他跟那邊在說著點兒什么,說著說著,眸色轉深。半晌,他沉默地將電話掛了。
遲溪走過去,將手搭在他肩上“怎么了”
“沒什么,連日暴雨,墓園有部分山路坍塌了,我爸那座墳要重建。”
“我陪你一起去吧。”
她之前只聽他說過,并沒有去過他爸的墓地。
關于這位叱咤尖東的大佬,遲溪的印象并不深刻,更多的了解來自于他人的口耳傳頌。
小時候她曾見過他,似乎是個很愛笑、很和藹的中年人。生意做得很大,待人真誠,什么道上的人都認識,沒想到后來竟會落得那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