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自己醒的。”蔣聿成站起來,“你吃東西了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遲溪還真覺得自己餓了,揉了揉肚子說“是有點餓了。”
“走,帶你去吃東西。”
“現在”遲溪感覺不可思議。
剛剛醒的時候,她站落地窗邊朝外面看過,這是一座位于郊區的度假村,周邊只有大馬路,上哪兒去找吃的
這大半夜的,酒店也不供應啊。
她把自己的疑惑跟他說了,打趣“難道,你還能給我變出吃的來”
“只要你想要,別說吃的,天上的星星我也可以變給你。”
遲溪輕笑無言,懶得跟他計較。
他大多時候很正經,可不正經起來,也是不著調得很。
可到了頂樓餐廳遲溪才發現自己小看他了。
不過短短幾分鐘時間,他不知道用了方法,竟然已經全部安排好。
頂樓是半弧形的彎月形餐廳,弧形那面靠樓角,是整面的落地玻璃。
除了黑色的鋼筋支架,唯有透明玻璃,采光非常好,夜晚可以直面窗外的夜景。
因為山莊位于半山腰上,這里又是山頂,朝遠處望去視野極好,幾乎是一覽無余。近景是一望無垠的公路和原野,荒蕪、靜默,遠處卻是城市璀璨的夜景,兩相輝映,如海市蜃樓。
凌晨,餐廳里空無一人,只有取餐區被臨時叫來的幾個員工。
他們看到蔣聿成,下意識都站正了,匆匆從床上起來的慵懶一掃而空。
一個像是經理模樣的人快步上前,對他微微鞠躬,口稱“蔣先生”。
然后,又恭敬地喊她“夫人”。
遲溪驚訝地看向他,等著他的解釋。
他沒第一時間解釋,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朵白玫瑰,遞給她。
她接過后,又執起她的手略鞠了一躬,同時獻上吻手禮。
遲溪一直咯咯笑“你玩什么啊多大年紀了,還來這一套俗不俗”
話雖如此,她唇角一直都噙著笑,顯然非常受用。
肉麻兮兮的,可一點兒都不討厭,真是怪事。
甚至有讓她回到過去年少時的感覺。
遲溪轉了轉手里的玫瑰花柄,這才發現,他將上面的刺都拔掉了。
還挺細心。
也對,他很了解她,知道她拿花時有這個習慣。
所以之前送她花時都會提前把花刺都拔光。
“坐。”蔣聿成邁步走到角落里,紳士地替她抻開座椅。
遲溪翩然坐下,將圍巾摘下擱到了椅背上。
北京的氣候和港城截然不同,冬季燥而冷,好
在酒店里都打著適宜的暖氣。
這座山上據說還有溫泉,有時間她倒是想去試試。
“吃什么”他從侍者手里接過餐盤,替她翻開,修長的手指在硬紙頁上輕輕滑過。
點到一道菜,抬頭征詢似的看她。
遲溪說“我喜歡吃什么,你不是最了解的嗎你點不就好了。”
他笑了“我這不是怕你覺得我擅作主張,不尊重你嗎”
遲溪嘖嘖了兩聲,打趣他“所以,你問我的意見就是單純的形式主義讓我覺得你很尊重我蔣聿成,這么多年你這性格沒改啊。”
他笑得牽動肩膀,靠倒在椅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