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兩根手指,輕輕松松,緩緩將她的臉掰過來,讓她看著自己。
這是一個鉗制的動作,他做來優雅自然得很,遲溪卻有種被掌控的感覺,一顆心跳得極快,莫名忐忑、焦慮。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加劇了這種感覺。
偏偏他還在那邊調侃她“沒看我你心跳得這么快干嘛。”
說著伏低了,作勢要去聽她的心聲。
遲溪一下子拍開他。
他不跟她鬧了,去房間里拿了梳子,慢慢替她梳起了頭發。
遲溪很好奇他竟然會梳頭發,狐疑地望著他“該不會以前經常給哪個妹妹梳吧”
“能不能不要發散思維”他涼涼地看她一眼,“我這輩子,也就給你一個人梳過頭發。”
遲溪笑。
想起來了,小時候他就給她扎過頭發。
她第一次來生理期的時候,還是他幫她去買的衛生巾呢。
她回憶了一下,那天也是這樣一個陽光晴朗的午后。
她一上午肚子都很疼,絕對不對,去了洗手間一看才發現褲子上都是血。
以前雖然聽說過這種事情,但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遲溪這樣早熟的人也有點害怕,又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那天是體育課,她也不敢告訴那個男體育老師,就打了電話給他。
他在那邊聽了,只說讓她在原地等她,然后,十分鐘后就出現了在廁所外面。
他交代了她兩句就離開了,兩分鐘后又回來,將扎好的裝著衛生巾的黑色袋子遞給她。
遲溪接過來小聲說“謝謝”,目光還緊緊盯著他,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蔣聿成表情平淡,不過,她還是從他耳尖上的紅暈看出了他當時的不自在。
她本來還挺尷尬的,見他這樣,那種郁悶和尷尬反而一掃而空。
換好之后,她又為難了,出來時猶豫了會兒告訴他,自己褲子上也染上了血跡。
蔣聿成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扎在了腰上。
這些點點滴滴的小事,貫穿年少時的回憶。
遲溪想著想著便笑起來,說“蔣聿成,餓了。”
說著下意識拿鞋尖踢了踢他。
蔣聿成什么都沒說,直接打了電話讓客房部送餐過來。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動啊”他好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她什么想做,什么不想做,他心里一目了然。
蔣聿成也沒解釋。
她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還用得著說嗎
她的問題,他臉上的表情已經給出了答案。
可落遲溪眼里,多少有些不得勁,那種被人看穿的不得勁。
她盯著他平靜的臉看了會兒,忽然挨過去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下。
他微怔,回頭。
遲溪笑意不改“這么厲害,那你猜一猜,我接下來想干嘛。”
她惡劣起來的時候,他就不用猜了,因為完全沒有章法,而是怎么可這勁兒折騰你更好,她就怎么折騰你。
蔣聿成也沒躲,說“無所謂,想干嘛干嘛,反正也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