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是在家里吃的,雖然是阿姨燒,一家人也參與了制作。
用遲嘉嘉的話來說,這樣才有年味。
遲溪就笑著問她,什么叫年味。
非要她說個所以然了,她又說不出什么名堂了,在那邊啞巴了老半晌,最后一攤手,開始耍無賴,說年味就是年味,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遲溪笑著沒有戳穿她。
遲星啟反而一臉認真地在旁邊聽著,說到這里,他就勢點點頭,像是在附和遲嘉嘉的話似的。
遲嘉嘉好似得到了忠實的擁蠆,笑道“看到沒有”
遲溪說“遲星啟懂什么你找認同也不該找他啊。”
遲嘉嘉不服氣“哪有你這樣的遲星啟也是家庭的一員啊,他的認同怎么就不算認同了”
說著她拍拍遲星啟的肩膀,示意他說話。
遲星啟很有默契地挺了挺胸膛,表示他也是家庭成員的一員,應該要得到應有的尊重。
遲溪笑而不語,拍拍他的小腦袋。
午飯很豐盛,明明只有四個人,卻做了一桌子的菜。
遲星啟摸了一只蝦,可怎么都撕不掉皮,弄得滿嘴都是湯汁。
遲嘉嘉受不了他“我來吧。”
遲星啟把自己的小碗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剝了蝦都扔在這里。
遲嘉嘉翻了個白眼小屁孩要求還挺高。
遲星啟卻希冀地望著她。
遲嘉嘉只好放下自己的湯勺,慢慢替他剝起來。
一只只蝦剝好了放到他碗里,她一邊剝,他一邊吃,很快碗里的蝦就見底了。
她剝蝦的速度,似乎怎么都比不上他吃蝦的速度。
遲嘉嘉有點無語“你小肚子怎么這么能塞呢”
遲星啟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瞪著她,似乎是不滿她說他能吃。
“好了,能吃就吃吧。”
一頓年夜飯,其樂融融。
到了開春,遲星啟得送托班了。
一家人為此展開了爭論,遲嘉嘉覺得他還小,說話都不是特別利索,怎么能送呢
遲溪說,你平時這么嫌他,真送了你又舍不得了
遲嘉嘉說“我是看他笨頭笨腦的,怕他被人給欺負,丟了我們家的臉。”、
遲溪說“可早晚也要送的呀。”
蔣聿成也說“今年我跟你媽都挺忙的,你也要念書了,根本沒有時間照顧他。”
遲嘉嘉只好耷拉著一張臉點頭,回頭,遲星啟這個笨蛋還垂著腦袋在玩積木呢,她皺皺鼻子,覺得他沒救了。
送托班那天,遲星啟一開始還不是很懂,沒什么反應。
可等到真的放下他,一家人回到車上時,遠遠看到他開始嚎啕大哭,任憑老師怎么哄都沒用。
隔著車窗,他可憐巴巴地望著這邊,好像被拋棄了似的。
遲溪有點不忍,轉過
頭去不看了。
蔣聿成也不忍心再看。
遲嘉嘉卻忍不下去了,打開車門跑過去把他從老師手里奪過來,抱在懷里一直安慰。
遲星啟卻哭得更大聲了,委屈地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了。
“你這樣不行啊,他總要送托班的,總不能一直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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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嘉嘉揉了揉遲星啟的腦袋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