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水島川宴伸手擋了一下,他張開唇,一臉震驚“誰會來找我啊”
“你不知道”
“我哪知道。”水島川宴揉了揉自己的小臂,小聲說,“剛剛說的事我們短暫地合作一下,怎么樣”
琴酒沒吭聲。
水島川宴覺得他默認了,就摸著沙發的邊緣站起來,靠近門“誰呀”
“是我,”有人在門外回答,“松田。”
“嘶”水島川宴回過頭,對著琴酒的方向,“是朋友,我也不知道他這會兒會過來。”
“那個哥,你躲一下”
水島川宴開了門。
“松田君,你怎么過來了”
“今天搭佐藤的便車回家,結果半路有朋友約她出去逛街,我看正好離你這兒近,就順路過來看看。”松田陣平漫不經心地把一個小袋子晃出聲音,“帶了副墨鏡過來,我想,這作為伴手禮應該足夠”
“當然”水島川宴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松田陣平真給他買了副墨鏡,“太謝謝了。進來坐坐”
他看起來相當淡定,心里卻早就炸開了鍋啊啊啊完蛋了帶著禮物過來,他怎么看都不能把人拒之門外,讓人進來,屋里卻還有個琴酒。他本來想把琴酒直接丟出窗外,可惜他這新家是6樓,打一架保不準他先被丟出去。只好先讓琴酒找個地方藏一下。
他不知道琴酒的臉色,但想必非常精妙。
而且松田是警察,琴酒是殺手。
完蛋了啊
他把松田陣平引到客廳,松田陣平覺得沒必要叫一個盲人忙前忙后地招待,但水島川宴覺得很有必要。他在自己家的行動很靈活,心底七上八下,很快摸到冰箱“松田君要喝什么我這邊有汽水、甜牛奶、果汁、茶之類的。沒什么可招待的真是太抱歉了。”
“茶就行。”松田陣平有抽煙的習慣,放松下來就想叼著煙,“介意我抽煙嗎”
“不介意的。”
于是松田陣平摸出打火機,火苗撩過,煙霧緩緩上升。這是香煙盒里最后一支煙了,他下意識找了找垃圾桶。
松田陣平忽得一頓。
“你抽煙嗎”
“嗯”水島川宴左手拿著一罐綠茶,右手拿著冰箱里扒拉出來的、最后的零食點心,放在茶幾上,“我不抽煙的。”
“這樣。”松田陣平的拇指在茶幾上劃過,抹去一小點灰白,“你坐過來點。”
方才沒仔細看,現在重新觀察,水島川宴的衣服好像有點古怪,一側特別皺。再一看,雖然布料上的灰已經被撣過了,肩頭的深色布料上卻還是殘留了點淺淡的印子。
和他進門前,在門口看見的鞋印,隱約能對上。
日本人都習慣進門前換鞋,鞋柜里卻沒有符合尺碼的這樣一雙鞋。
茶幾上的煙灰,水島川宴肩膀上的鞋印。
一個抽煙、暴力、進門甚至不換鞋的形象出現在他的腦海。
他忽得抓住水島川的手腕。
水島川宴對松田陣平沒什么防備,被嚇到整個后仰,陷進沙發里“怎么了”
“你肩上的印子,怎么回事”松田陣平一字一句地問,盯著水島川宴的臉觀察他的表情,“你家里還有人”
水島川宴這輩子第一次在家藏男人,那是相當的沒經驗。被戳中心思慌得一撇,他鴉羽似的睫毛一顫,聲音含混“沒”
真是凄慘。
松田陣平強壓下心頭翻滾的怒火,視線在整個房間內逡巡而過,客廳沒什么地方可藏的,廚房、衛生間的門都開著,只有他笑了笑,眼神凌厲至極,語氣卻盡可能地溫和
“介意我參觀一下你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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