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見到水島川宴,就是在首領辦公室了,森鷗外請他上去談一談。
森鷗外怎么想的,琴酒不太知道。
但他看見水島川宴跪在首領辦公室的地毯上時,很敏銳地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這可不是對待俘虜的態度。
他剛想開口,問一問,猛然看見水島川宴顫抖起來
“可以可以抱我一下嗎”
第一句話,聲音還是很輕的。像是本人都沒想要自己要說什么,混著哭腔含含糊糊。第二句話的時候,那聲音里的祈求陡然明晰起來,像是一根沾了糖水的羽毛,泛著難言的甜香。
“拜托拜托請抱我一下。”
就,明知道他在求情,也會上鉤。
森鷗外怔了怔,沒想到自己說出一大堆威脅逼迫的話之后,水島川宴會直接用這種最低級的求情方法,但他的手已經下意識抬起,想要把水島川宴扶起來,順手完成這個抱一下的請求。
水島川宴也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人靠近,就下意識伸出手要抱住。
琴酒看著,忽得大跨步走到他們邊上,從后背抓住水島川宴的一條胳膊,硬是把人拖起來控制住。
“小心”他說得還挺像回事,“森先生,這家伙身上有古怪,我懷疑他想攻擊你。”
森鷗外笑容不變,紫紅的眸子暗了暗“是嗎讓琴酒先生擔憂了,您作為客人,還受了傷,沒能好好休息,是我們的失職。”
在琴酒快步沖上來的時候,中原中也也跟了過來,他體術極好,反應極快,首要任務就是保護首領。此時盯著琴酒,眼神很冷“請您坐這邊。”是打圓場,不過,誰都能聽出來,如果琴酒不從的話,他就要做出點不客氣的事。
“是啊。”太宰治則是緩緩靠近,“在首領辦公室,您就不用操心這些了,首領自然有我們保護。”
他話語淡定,動作卻很直接,抓住了水島川宴的另一條胳膊“森先生,我這就把他拖下去審問,保證給您一個結果。”
森鷗外看了一眼自家的叛逆干部,笑容虛假“有你們保護我,怎么會有事呢我看水島川君有些不舒服,想把他扶起來坐在椅子上。”
水島川宴兩條胳膊都被抓住了,而且這兩人都比他高,他腳尖都有點不著力。琴酒攥人用的很用力,手掌寬大,估計能抓出青紫印子,而太宰治則刁鉆地多,卡著他的胳膊動彈不得。但他們這一點觸碰又微妙地填補了他的渴望只有一點點。
他更想要一個擁抱了。
想要那種毫無保留的、四肢都纏上去的、抱抱枕的抱。
水島川宴無意識地掙扎著,表面看著像無聲反抗,實際上,卻只是非常想要扭身抱一下,抱誰都好。
眼淚滾落,他發出輕微的抽泣聲“請請抱抱我”
沒有人在意他講什么。
琴酒松了手,換成中原中也。他的手臂被反折到背后,一只手壓住他的后背,更加沒辦法擁抱了。又不知道誰,扯了東西,一圈一圈把他的手腕捆住。他難過到極致,反而開始燃起怒火,張口想要胡亂咬人,結果被塞了一團領帶,不知道誰的。
只能含含糊糊地發出點“唔唔”聲以示反抗、
就這樣,他被丟到了一邊的椅子上,森鷗外瞥了一眼,發現薩摩耶的尾巴被繃帶纏住了,就隨手把尾巴抽出來,很貼心地摸了摸水島川宴的腦殼安撫情緒。
水島川宴抬起頭,顫抖。
“嗚嗚”抱一下就好
森鷗外“太宰,說說你這兩天的調查情況。”
“好。”太宰治應了,眼神卻是看著水島川宴的方向。他身上常年帶著繃帶,剛才就是抽了一卷沒用過的繃帶,把水島川宴捆成了粽子,雖然他不是很理解首領為什么要讓這個不重要的人在一邊聽重要信息,但他懂森鷗外的惡趣味。
森鷗外坐在首領的位置上,琴酒也坐著,他和中原中也站在一旁匯報。好巧不巧,四個人都可以看見被捆成麻花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