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費奧多爾的聲音。他好像就在自己身后。
水島川宴聽見熟悉的聲音,應激似地炸毛,一下就把費奧多爾的手拍開了“費奧多爾,你要做什么”
“請朋友來看一場表演而已。”
“我和你可稱不上朋友。”水島川宴確定費奧多爾就在后排,他按了按座椅靠背,直接翻了過去。
他今天雖然只計劃了和松田陣平見面,但還是在身上放了點防身的東西,輕薄的刀片正好可以貼著放在腿側,此時摸出來夾在指間,憑感覺抵上了費奧多爾的脖子。
“而且我是盲人,這種表演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座椅和座椅之間隔的不遠,位置不算寬,他翻過來的時候兩條腿的膝蓋正好分開壓在椅面上。裙子緊是緊了點,倒也很方便運動。
“我警告你,別做什么事。”水島川宴模仿了一下曾經看過的電影,用惡狠狠的語氣,“否則這把刀會劃破你的喉嚨。”
費奧多爾低頭。
他們這兒是很后排了,帳篷內部的光線很暗,只有來自舞臺的燈光,五光十色。水島川宴幾乎是跪在椅面上,腿部的肌肉線條隱隱可見。他大概意識不到自己這個姿勢比起威脅更像調情。
無論多少次,這種沒有殺人意味的脅迫,都太軟弱了啊。
費奧多爾忽得前傾身體,幾乎是自己往刀片上壓。
水島川宴果然縮了一下手。
他自己也發現了這下意識的動作,有點惱怒“費奧多爾”
刀片劃破什么東西的觸感令人頭皮發麻,剛剛那一下動作的很小,可是水島川宴確信費奧多爾的頸側被劃傷了。
他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都沒殺過雞,頓時有點不適,想說點什么,又倏然愣住了。
有哪兒不對勁。
他現在鼻子超級靈敏,尤其是對血腥味,但是現在費奧多爾的“傷口”附近沒有任何的血味。
難不成他剛剛的手感錯了
水島川宴皺眉。
身后爆發出一陣熱烈而雜亂的鼓掌聲,表演正式開場了。
有問題。
“你不是費奧多爾。”
那些鼓掌聲依然熱烈,卻給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正常的開場鼓掌不可能持續那么久。而且每個角度的聲音都一樣,雜亂感也有點刻意,仿若喜劇表演中用來特意捧場的合成音。
水島川宴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似人非人總給會制造出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怖感。
他第一反應是想離開眼前這個“費奧多爾”。
然而為時已晚。
身前的“費奧多爾”用力合攏雙臂,把水島川宴困住。水島川宴悶哼了一聲,拿著刀片劃了下去,卻直接卡在了“費奧多爾”身上。那是一種很詭異的觸感,一開始有些像割開柔軟的皮革,再往下卻是堅硬的質感。
“什么東西”
他愈發覺得恐怖,眼前的東西也不說話,沒有任何反應,像是什么死物。他用力拔出刀片,重新切割下去,同時想要站起來,然而跪著的姿勢不太容易發力,掙扎了幾下之后腿好像被什么東西刮了一下,薄薄的長襪頓時撕開了一片。
水島川宴也顧不得這種問題,他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不少玩意正在靠近。
它們的腳步聲聽起來很類似,體重大概也差不多,水島川宴深呼吸了一口,發現自己沒聽見什么呼吸聲,離他最近的這只“費奧多爾”甚至沒有心跳聲。
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