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樣說,水島川宴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也許是被泡得太舒適,他臉頰上有一抹緋色,粘著水珠的蝴蝶骨聳起又平復。水島川宴撩起人偶發絲,身體前傾湊近嗅了嗅。
都是他自己,犯不著嫌棄,水島川宴瞇著眼睛,又貼上了人偶的唇。
他不想浪費,想把剩下的一點點血液也吞食掉。
這會兒他自己也在操控人偶,比渡血時的感受更加細致,舌尖相觸時他下意識躲了一下,有些分不清是本體在逃避還是人偶的身體在逃避。
“”水島川宴覺得有點麻煩。
如果一直躲,就沒辦法清潔了。
他干脆扣住人偶的后腦,人偶也伸出胳膊,環抱住他。這樣就不會因為本能的躲避而壞事了。
舌尖再度相觸,血液的味道在口腔蔓延,那絕對不算好喝,但總是能深深地勾起他的渴望,以至于每次觸碰一點,理智都會用最快的速度崩碎。他下意識地舔舐起來,盡最大可能掠奪那點只能嘗個味兒的血液。
觸感通過人偶傳遞回來,舌尖被觸碰、被攪弄,敏感的舌面和上牙膛被掃過,水島川宴頭皮發麻,有一半靈魂特別想躲避,另一半卻想要繼續進攻,吸吮鮮血。
也就三兩分鐘。
他松開手,唇瓣和唇瓣分開,毫無斗志地趴在了人偶身上喘氣,看起來比打一場架還要累,浴缸里的水因為他們的動作晃來晃去,霧氣蒸騰了鏡面。
系統能聽到水島川宴的心聲,但這會兒它只能聽見一團亂麻。實際上它自己心里也是一團亂麻。它想不通,水島川宴這家伙大部分時候挺保守的,怎么有時候能如此大膽。
水島川宴躺著,人偶站了起來。它本來就挺干凈的,只需要簡單的清洗,水島川宴就控制它去洗臉臺漱口,把最后只剩下一點點殘留的血和他自己的唾液清洗掉。
等到事情都結束,天已經蒙蒙亮了。
此時雖然很適合再補一個回籠覺,但水島川宴意外地沒什么睡意。
他本想將洗干凈的人偶重新放在床上,自己依然打扮成星川的模樣出門。但臨了末尾,他又覺得讓擁有微薄視力的人偶出去更加合適,于是換了身份,踩著朝露出了門,方向是馬戲團原址。
系統認為他應
該去那里看看。
其實他對對方的毀滅沒什么實感,據說中原中也的異能直接掀翻了一切,什么都不剩了。
等到了實地,他才發現所謂的“掀翻”有多恐怖。
簡直像被一顆導彈轟炸了。沉重的金屬支架也被扭曲成奇怪的形狀,從圓心往外傾倒,破碎的布條掛在上面。若是勢力健全,就會看見各種五顏六色的布條,那是光鮮亮麗的馬戲團最后的留存。
水島川宴來的晚了幾天,廢墟已經被清理過一次,最快的是打掃戰場的afia成員,未被破壞的昂貴物品幾乎都被他們收斂了。而后就是政府派來的調查人員,又是收走了一些證物,尤其是那些破碎的人偶,他們只能依靠這些人偶來判定以往的失蹤案了。
最后才是被嚇得不敢冒頭的路人,這幾日也是零零散散地拖走了一些可回收的廢品。幾番過去,現在只剩下那些實在沒用的碎布和大型金屬框架,只等專門處理這些的人過來收拾dashdash亦或者就這樣留著,多年后又是像擂缽街那樣,被人利用起來。
水島川宴就走在廢墟里。
他之前覺得陰森詭異的地方,現在只有呼喝的夜風,還挺清爽的。一眼掃過去也沒有瞅見活著的東西,他現在的眼睛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發現活體的靈魂。
聽說afia原來是想活捉克里斯的,然而因為異能暴走的緣故,雙方都上了強度,最后留下的就是滿地灰塵,天知道那個把自己也改造成人偶的家伙被重力碾碎成了什么。
高興嗎
什么77”水島川宴茫然了兩秒,反應過來,“你是說,克里斯死了,我高興嗎”
是。
“沒太多感覺。”
“我還覺得有些可惜呢。”水島川宴隨手扒拉開一些木頭,“下個月不是要進行游戲內測嗎這種人應該算是游戲內的小boss或者大boss吧,就這樣死了,是不是有點太可惜”
“還是說,你們決定把這個boss刪掉”
系統心想有點糟糕,因為它的話,水島川宴一直把這兒當做是游戲世界,事情也都是以工作為目的。有的人玩游戲很容易帶入,會對nc們真情實感,愛恨情仇,它先前以為水島川宴是這種人。
結果其實是壓根不帶入的那種他還沒有意識到這些人都不是nc,卻以對待nc的心態應付他們,友好的就盡可能幫幫忙,不友好的也不怎么生氣畢竟是nc嘛,他雖然不喜歡,但游戲里說不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