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的輕,并沒有人注意到,陳慧茹是個八面玲瓏喜歡社交的人,她一眼留意到了這個小細節,直直膽顫,這聽著是尤燼在同她爸輕聲細語,實際簡單的三言兩語壓迫感極強。
尤燼有時怪嚇人的。
當然,陳慧茹只掃了一眼沒多看,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柳蘇玫拿著旗袍上去了,在樓上試了試定做的綠竹旗袍,色彩不亮,但是勝在清新和鮮,度清亭給她選了一把帶竹節流蘇的扇子。
柳蘇玫覺得好看才打著扇子從樓上下來,腰掐得細,也凸顯出了她藝術家的氣質,柳蘇玫不像之前那么嚴肅,有種春閨夢里人的感覺。陳慧茹嘴巴毫不吝嗇可勁的夸,“蘇玫,好看,真的,有事沒事出去走一走逛一逛,真的是吸睛,漂亮。”
柳蘇玫嗯了一聲兒,自己感覺也不錯。
度清亭偷摸瞥一眼尤燼,緊張的不行,尤燼的手已經從尤卿川的肩膀收回去了。
柳蘇玫再坐下來,尤燼跟著夸了一句,“的確是好看。”她低頭看尤卿川,“是吧,爸爸。”
柳蘇玫打了打扇子,本來是肅著臉,得到眾人認可后,輕輕地點頭,“嗯,行吧。”
張桂香從廚房過來,也夸了柳蘇玫,然后看著兩位女主人,意思是問今天做幾個人的菜,要不要一起吃。
尤燼說“爸爸留下來吃吧,你今天要是去忙,就剩下媽媽跟我在家里了,接待阿姨就挺不周到。”
尤卿川眉皺得更緊了。
陳慧茹聽得出來怎么回事,就是讓尤卿川留下來吃飯這樣更正式一些,雖然陳慧茹想逐個擊破的,柳蘇玫畢竟是個搞藝術的更好說話一些,但是,有很大的弊端,就是柳蘇玫不能全部做主。
陳慧茹也裝作沒懂說“哪有哪有,是我們天天
來打擾。”她拍拍度清亭,說“也是清亭想來找小燼玩,黏人的很。”
尤卿川起身說“這么大了,少黏人,該干點正經事了,找個班上。”
陳慧茹說“她有班上,弄翻譯,孩子嘛,就是年輕的時候得做一些自己的喜歡的事兒。”
她又說“我挺羨慕蘇玫的,能搞藝術,以后讓我們蜻蜓學這個也挺好。”
反正柳蘇玫不工作,總不能說她也是無所事事吧,大不了自己女兒在家里當個嬌妻嘛。
陳慧茹聽懂了尤卿川在說什么,就裝作不懂,拐著彎回答,只是這一來一回度清亭聽著挺刺耳的,她沒作聲兒。
尤燼說“她有事兒干,不是游手好閑。”
“是嗎。”尤卿川一點也不好奇她干什么的。
他起身去走樓梯,準備上書房,走到一半看向尤燼,喊她說“你上來,有點事要跟你說。”
尤燼本是坐沙發扶手上說話,聽著他的聲音,臉微微僵,也就半分鐘她笑著起身,對著陳慧茹說“那阿姨我上去一趟,應該是談工作。”
“好,你忙。”陳慧茹回個笑,她說“辛苦了啊小燼。”
尤卿川接了一句,“以后沒人幫她,她更辛苦。”
挺好的氣氛讓尤卿川一句兩句全說淡了。
跟著一起溜達上去的還有杜賓,尤燼進到房間,它也跟著進去了,因為說不了人話,聽到什么都不會傳出去,書房里的人也不會趕它走。
度清亭望著有點羨慕。
書房門關得嚴實,不知道里面在討論什么。
陳慧茹看著尤卿川走,立馬坐在柳蘇玫身邊見縫插針,“他們這些男人就是這樣,永遠要工作,工作第一,幸好蘇玫你不工作,不然啊,你工作他工作,一年說話不到兩回。咱們女人是不會工作嗎,是為了配合他們,我們犧牲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