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沒有掛斷,度清亭通過這幾分鐘的路放空自己,再去規劃一下未來,她手抵著手機聽筒,她在雨里停了停,仰頭看時重重嘆氣。
嘆著,度清亭唇角勾起。
這種感覺和最初不同,最初那種壓力是徹底壓在肩膀上的,讓她覺得自己的頸椎快要斷,幾十公斤,沒法喘氣,她像愚公得幾千年才能看清前路有什么,現在她真的是舒服多了。
很輕松。
兩人處理方式不同,度清亭是那種能拖一天是
一天的人,經常她在外面惹事,跟人家打架,她知道回去她肯定得挨打,她干脆就在外面蹲著玩泥巴。她會躲著,能不回就不回,一直窩著,要么就拔腿跑,等她媽消氣了她再回家。
如果她媽提前找她,這個時候挨打就挨打,要是她媽不打她,她就喜滋滋。
尤燼似乎喜歡迎難而上,不喜歡逃避。
度清亭突然有點回過味兒來了,尤燼是不是特地勾引她過去的
想著,應該不會吧,尤燼沒必要這樣騙她的吧,雖然怕尤燼,但是她一直覺得是天鵝,不管是白天鵝,還是黑天鵝,都是天鵝。
天鵝做什么事兒都是對的。
度清亭跟尤燼說“到了。”
“好。”尤燼聲音輕輕柔柔,“去洗個澡,衣服都濕透了。”
“好。”度清亭沒有掛電話,她把手機扔到床上,她把自己洗的很干凈,隨便套了個長t,衣柜里被她翻的亂七八糟,她坐在地上疊衣服。
尤燼在整理材料,她偶爾能聽到那邊的鍵盤敲擊聲兒,更偶爾能聽到尤燼喊她一聲。
“度清亭、蜻蜓、小狗”
這樣喊了也沒有下文,度清亭每次都會停下來等她的話,尤燼不說第二句,她失落幾秒,心里又開始泛甜。
度清亭疊完衣服去畫畫,尤燼開始收拾衣服,拉著皮箱的拉鏈,聽著聲兒往里塞了不少。
度清亭嘆口氣。
尤燼問“怎么了”
“真這么久啊。”
皮箱里放的是禮服,尤燼唇微微抿,說“嗯啊。”
“想我”
度清亭笑,尤燼逗她,“那你想我怎么辦”
這個問題本應該由度清亭問,現在由她提出來,味道不一樣,成了細小的彎鉤,不釣度清亭這個人,目標是釣度清亭的心,鮮活跳動的心。
度清亭說“請姐姐多給我打打電話吧。”
“好。”
這場雨一直沒停,夜間就變了好幾次,從中雨變大雨,度清亭睡覺的時候一直在想,變成大雨好,這樣塔臺不讓飛,她能多跟尤燼待會。
早起她美滋滋的準備給尤燼發信息,她先收到尤燼的信息,說是早上的雨停了,擔心晚上又下起來,她的飛機票改了,準備早上九點半飛。
度清亭看了一眼時間,現在都七點了,那豈不是馬上就要走,她迅速洗漱完從樓上沖下來,尤燼家的車就從她家里過,速度非常快直接濺起了門口的積水。
陳慧茹剛剛從房間出來,就瞧著看度清亭沖了出去,問她“你急什么,去哪兒啊”
度清亭沒回她,趕緊去車庫取了自己的車,騎著直接出門,離的不是很遠,幾分鐘就追到了,尤卿川一開始沒注意到后面的車,直到尤燼扭頭往后看,尤卿川皺了皺眉,跟司機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