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很甜。
度清亭穿了她送的灰色長袖,胸口有團小火苗,她對著鏡子反復照,勾著自己的胸口,看自己皮膚,老覺得紋個身也不錯。
她把長褲穿上拍照發給尤燼,問她在干嘛,尤燼說準備去公司了,度清亭抓緊時間切了個視頻過去,尤燼穿的正裝,襯衫和西裝,這會坐在辦公室里。
尤燼溫柔的注視她,笑著回她“去吃個早飯。”
度清亭聽著她的聲音去樓下準備吃飯,她在過道停了停,家里還沒開飯,她一手搭在欄桿上,一手撐著自己的下顎,說“既然你也是初戀,我給你一點特權,你可以約束一下我。”
尤燼很溫柔的注視著她,她這次戴了銀色的眼鏡。
度清亭盯著她,突然很想被她約束,像漫畫那樣,踩她,掌控她,她覺得尤燼一直在放縱她,挺沒意思。
“別給太多空間,密封起來,你要是不會,換我來。”
“那我想想嗯,怎么約束你呢”尤燼聲音輕輕,很認真的在想,然后她語氣難受,說“不太會啊。”
度清亭說“笨。”
“嗯”尤燼提了個音,反問她。
度清亭還是嘴瓢的太快了,回過神才知道自己訓她了,但是訓得太上癮,她說“約束都不會,你笨不笨這都要人教。”
尤燼沒回應,度清亭去了樓下,她打開自己的電腦,學著尤燼的坐姿,有模有樣的,很嚴肅地說“給你時間好好想。”同樣,她坐在樓下的書桌上,捏著自己的手寫筆,多建立了個圖層,在上面畫,寫了“尤燼”倆字。
她也在想約束尤燼的可能性,尤燼工作這么忙飛來飛去,她這心啊簡直快炸了。
她的字不像尤燼那么好看,尤燼的鋼筆簽字很飄逸,度清亭的字不丑,就是她畫漫畫多了,一撇一捺帶了q版的意思,但如果讓她寫的勁一點,她多練一練她也能寫。
小時候,尤燼跟著書法家學過練字,字寫的特別好看,度清亭那會老來找她玩,自己也拿筆出來跟著寫,但是她太笨了,根本不會寫“尤燼”這兩個字,總是把“尤”的那“丶”寫到頭上寫成“王”,“燼”那
對她的難度系數更大,她總是寫成“火尸三”,她媽覺得這樣太不尊重人了,跟她說“尸”是死人的意思,之后她就單寫個“火”字。
尤燼練字,她就一直在旁邊寫“王火”,看得尤燼特別火大,說“你能不能別總這樣亂寫,你可以不用寫,你就寫自己的名字。”
“我名字太難寫了,我跟我媽說了,等到上了中班就把名字改成度一一。”度清亭繼續寫名字,尤燼覺得她真的很奇怪,兩個人的名字對她來說都很困難,她果斷放棄自己的名字,卻總是跟尤燼的名字較勁。尤燼去翻度清亭帶過來的課本,度清亭的書本皺巴巴的,像是丟進了垃圾堆幾天,經過了暴雨淋濕,又經過了太陽暴曬的廢紙,就沒有一頁是好的。
真是臟死了,尤燼想戴手套,她打開課本一看,度清亭在名字那里畫了一只小蜻蜓。
“小蜻蜓”
度清亭用力點頭,“你叫我小名哎,以后我叫你小燼吧。”
尤燼深吸口氣把她書本塞進書包,看著她寫的鬼畫符,很難受,又不想開口主動說指導她,度清亭腦瓜子突然靈光了,說“你可以教我寫字嗎,我保證學會,我能吃苦。”
“就寫個字還能吃苦”尤燼不理解。
“你每天寫完作業還練字,我覺得好辛苦。”
尤燼沉默了片刻,說“教你寫字的話,我比較嚴格。”
“我知道啊,所以我能吃苦啊,但是,你要輕輕打我,我怕痛。”度清亭說。
尤燼“嗯”一聲,說我不打人。
度清亭特別開心,“尤燼你人真好。”
之后她練書法的同時也教度清亭寫名字,寫了“尤燼”又寫“度清亭”,寫完準備教她寫“蜻蜓”,度清亭就不寫了,各種不配合,總是偷工減料用畫畫代替,她開始吃不了苦。尤燼那時候很生氣很努力忍著不教訓她,只用嘴訓斥她做事半途而廢。度清亭很無所謂,尤燼生氣不理她她也硬湊過來,尤燼寫字她在旁邊畫畫,她認真地說“我媽說了會寫這幾個字夠我用一輩子了。”
更氣的是,尤燼發現她根本胡說八道,陳慧茹看她會寫名字特別開心,還給她買了字帖,是她自己不想學把印紙撕下來畫畫,那句“會寫這幾個字夠我用一輩子了”,分明是她自己想的,沒有任何人教過她。
因為小時候她寫得最多的字是“尤燼”,導致現在她寫尤燼這倆字比寫“錢”都要好看。
尤燼沒出聲兒,度清亭問“你干嘛呢,半天不說話。”
明明是度清亭沒回答問題,現在她卻要倒打一耙,說“你怎么老走神呢,跟我打電話還這樣嗎”
尤燼說“沒有,寫了兩個字。”
“那你寫的什么字”度清亭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