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清亭站直身體,將她從頭到尾掃了一遍,說“你這樣好像我高中”
“不像吧。”尤燼說。
“像的,都對我挺好的,你不用對我特別好。”度清亭有壓力了,這樣顯得她很糟糕,說著她的手被尤燼握了握,虎口被她反復捏。尤燼說“這個人是你,也就你覺得我很好。其實,沒那么好。”
度清亭沒咋理解,覺得她謙虛。
兩人從后面出來,度清亭從桌子旁邊過,手抬起掐了掐肩膀,想扭頭看一眼尤燼,尤燼從她身邊過去,直接去床邊坐著了。
度清亭抬腿走到門口,尤燼喊了她一聲。
度清亭腳步立馬停下,甚至心里有點興奮,她扭頭看向尤燼,尤燼坐在床榻上,度清亭一邊走到她身邊,一邊問“怎么了”
尤燼說“晚安吻。”
這個吻落下,就有點不對了,度清亭想吻得更深,手指壓在床單上用力掐了掐,尤燼也不吻她,就讓她主動,她小心翼翼的掃尤燼的唇線,突然聽到“咚”的聲音,寺廟敲鐘了,提醒僧人和香客該回了。
度清亭皺了皺眉,從她唇上分開,她難受的要命,呼吸砸在尤燼的鼻翼上,“你故意的。”
尤燼說“是想親了。”
鐘還在敲,度清亭理智沉沉浮浮,肉體在清心禁欲的寺里反復拉扯,皮相在人間寺廟,心在地獄里受罰。
最后一聲鐘響撞完,尤燼說“在我腿上坐一會兒”
度清亭更難受了,“坐了就起不來。”她沉重的往外走,拖著身體,出門那瞬間正好看到月亮。
十六的月亮有多么的圓呢。
不用點燈,整個院子都被照亮了,月亮在黑云里轉動,她轉身關門,尤燼還坐在床榻上看她,月亮從窗戶外傾斜進來,照著她半邊身體,她唇上仿佛還帶笑。
度清亭回到自己的房間,看了尤燼發過來的信息,她平躺著,手指合攏放在小腹上,片刻,她側過身,狠狠地罵了一句“艸。”
尤燼狗東西。
國慶中午,度清亭可算被安排下山,陳慧茹打算在泰安寺附近玩一玩,度清亭興奮的想,終于徹底解放,終于不用過這種清心寡欲的日子了。
度清亭抬頭看天,再扭頭看尤燼,眉眼里全是笑意。
走的時候,她們家稍微等了一下對面,一起去坐纜車,中秋泰安寺小火了一把,國慶慕名前來的人很多,她們下山排了半個小時的隊。
度清亭看她媽不能吃苦的樣子,準備讓她媽和柳蘇玫先下去,奈何柳蘇玫沒動,陳慧茹和度文博就先下的山,她和尤燼家里擠
在一個纜車上,她和尤燼坐一邊,對面是尤卿川。
氣氛有些尷尬。
尤卿川不怎么待她,一路上也沒跟她說過話,一直到了山下,她殷勤過去幫忙提包,尤卿川沒領情,說“如果只是搞一些小動作,是挺厲害,最好找個工作干。”
“叔。”度清亭喊他,換之前愛咋說咋說,她憋屈一陣也就過了,她這人不記仇,對這些羞辱滿不在乎,現在尤燼走在她身邊,她覺得被諷刺的有點沒面子,還讓尤燼跟著丟臉,她說“我不是沒工作,我畫畫的,現在給出版社畫封面。”
“你畫畫”尤卿川看向她。
柳蘇玫也不信。
“是的畫畫的。”度清亭怪不好意思的,她說“可能跟你畫的那種畫不同,我畫漫畫那種。”
她掃了眼尤燼。
然后說“不過,評價不錯,在網上有點粉絲積累,阿姨,你應該了解這個行業吧。”
“發展前景挺大,各個行業都有滲透,漫畫、游戲、動漫算是國內比較熱門的職業。”
度清亭笑了笑。她最擔心什么,就是柳蘇玫搞藝術的看不起她這種小畫師。
柳蘇玫問她“你不是臉盲嗎,你能畫畫”
“畫畫看比例,加上自己設定的屬性,自己想嘛,一個人物多練習個百來遍,熟記于心,肯定就能畫了。”她有點驕傲的說著,“小時候嘛,我去你家里玩,看你畫畫,就特別羨慕,就一直想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