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仙女,帶你去體驗一下人間疾苦。”度清亭牽著她的手往地鐵站里走,她買了倆人的票,然后安靜的等著車過來。
地鐵來時的聲音很大,把整條暗道照亮了。
等了一班車,度清亭帶著她坐上去。
地鐵里面的人很少,兩個人有位置,度清亭從對面的窗戶看向她們兩個,尤燼不太適合坐地鐵,她穿著很正式很矜貴,有一種精英的成熟風,這種感覺,像是在火鍋店點了一杯82年的拉菲。
“好玩嗎”度清亭問她。
“這樣比較好玩。”尤燼看著對面的黑窗。
她微微偏頭,把自己靠在度清亭的肩膀上,她溫聲說“像不像我們小時候讀書坐校車。”
“你還記得啊”度清亭說。
尤燼問“為什么不記得”
記憶在地鐵的呼嘯中拉遠,小時候,她們坐校車去上車,度清亭特別想牽她的手,想靠著她,學電視里把自己腦袋靠她肩膀上,那時候她比較矮,二四歲只到尤燼的肩膀,靠不住她的肩,只能臉碰到她的肩膀。
但是,有一點她特開心,她在教室睡著了,暈暈乎乎的走不動路,尤燼有時候會背著她,她就在尤燼背上裝睡。
地鐵搖晃著往前走。
尤燼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扣住握緊,她說“你每天就這樣晃兩個小時過來”
“人不多也沒那么久,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就到了。”度清亭笑著說,“開車過去更堵呢。”
“可是國慶,北區到南區應該很累吧。”尤燼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辛苦了。”
“還好吧。”度清亭說“今天,你體驗一下就好了,早高峰晚高峰,地鐵站擁擠的要死。”
“我知道。”尤燼說,“但是,此時此刻,感覺很好、很好。”
黑色的玻璃窗上印著她們的樣子,玻璃雙層,兩個人看起來并不是那么清晰。
車體搖晃,人影不動。
尤燼坐直后,笑了一下。
度清亭不理解,問“你笑什么”
尤燼說“端正的像是拍登記照。”
度清亭嘶了聲兒,笑著說“真是傻。”
“結婚登記照,應該會比這個更好看吧”尤燼說,“幻想過好幾次,似乎都沒這個好看,如果比這個更好看的話”她笑了下又在想。
度清亭偏頭看著她,眼睛不忍再挪開。
果然是年輕的情侶,會跑到地鐵上找浪漫,一點點小事,干點微不足道不起眼的事兒,就能甜得要命,就覺得是浪漫。
地鐵到站了,倆人下車,又坐到對面去,度清亭牽著她的手,邁進地鐵,看到尤燼的鞋子。
她穿得西褲,底下是一雙黑色運動鞋,露出一點圓形的鞋頭,筆直的褲子蓋住了鞋頸。再上車,度清亭把自己的腳挨過去,白色運動鞋挨著她的黑色運動鞋,尤
燼斜斜的看過去,淺淺的笑,“小狗。”
尤燼的鞋子輕輕撞向她。
倆人散著步回去,路上說著話,比如,待會又看到她爸該怎么辦。
毋庸置疑的,尤卿川肯定會在一樓守著,至于會不會打她那就另一說,送到酒店的噴池旁,尤燼沒讓她往里送,目送她重新進林道返回地鐵站。
回去的路上,度清亭吹著小風,心里甜得一塌糊涂,本以為解渴了,但是更渴,渴得不行。
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