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七天,是她根本只有出差七天。”黎珠珠說,“你被騙了,你不知道嗎”
度清亭捏著手機,手指還在發送鍵上,她松開的瞬間聲音就發出去了,她回過神選擇撤回。
“開什么玩笑。”度清亭皺眉看黎珠珠,覺得她現在情緒過度激動了,“你這么說我不開心了,她在這種事上騙我做什么。”
“騙你跟她結婚。”黎珠珠加重語氣,恨鐵不成鋼一般,楚言禾本欲按住她,卻被她推開了。
顧瑞頂著個大腦袋,暈暈乎乎的瞅著她。
“我怎么沒聽懂。”
“你問楚言禾是不是”黎珠珠說。
度清亭看向楚言禾,她挺費勁的問“究竟怎么回事”
楚言禾被推出來,目光有些表現有些茫然,瞳眸并不聚焦,在餐廳的燈光下過了幾下色。
度清亭手機響了,因著餐廳的聲兒吵,她得把手機拿到耳朵邊才聽得清,溫柔撩欲的嗓音貼著耳膜灌入,她說“我來接你了,低頭看看。”
她的位置就靠著玻璃。
她低頭看的時候,餐廳樓下停著黑色的卡宴,尤燼彎腰從車里下來,黑色的女士皮鞋踩在地上,她長發披肩,白色路燈光落在她的發絲上,勾出白皙透亮的光線,尤燼抬頭看向她,臉頰一半明一半亮,讓人難以分辨她真正的情緒。
“下去,你當面和她對峙問她是不是。”黎珠珠說著,她特地找跟尤燼對接的人問過了,尤燼的行程就是七天。
度清亭算是對感情比較鈍的人,她總覺得黎珠珠今天不太一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把什么撬開了一點點的縫隙瘋狂往里滲入。
到樓下,尤燼一個人站在她們仨對立面,度清亭沒開口,黎珠珠主動說“你去星港應該只是七天吧,只是簽個合同,你們尤氏早就拿下合同了,你只是欺負度清亭什么都不懂,你騙她。”
尤燼一步步朝著她們走過去,鞋跟落在地上,尤燼比她們都高也比她們都大,她挺鎮定說“你知道尤氏集團是誰家的嗎”
“你家的。”黎珠珠答。
“嗯,董事長是誰。”
“你爸,但是這跟你騙她沒有關系吧”黎珠珠不悅地說,“你沒必要說這么多廢話。”
“我的確撒謊了,因為我爸是想讓我留在星港,我爸根本不想讓我回來。”尤燼瞥向度清亭,“這你有告訴過她嗎”
度清亭搖頭,但她的確聽到過尤卿川說要讓尤燼去星港,尤燼同意了,是她沒有同意說不行。后來尤燼還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她說一起來著。
“度清亭你怎么就不信我的話”黎珠珠急躁地說著,“你根本就是被她騙了被她誤導了你聽我說啊”
度清亭唇瓣微張,唇瓣囁嚅,“那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黎珠珠受不了她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好像這個謊言破局什么作用都沒有,“還有,我根本不是對你有意見,我不是喜歡她,我
是喜”
“黎珠珠小姐姐。”尤燼勾唇,晚風吹拂,旁邊的樹林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響,她澹然輕笑,語氣也緩,“我好像現在是她的未婚妻,你是什么呢。”
她走進了一些用兩個人聲音跟黎珠珠說“小妹妹,你還在染發的年紀,但我不是了,我是姐姐。”
是的。
黎珠珠還停留在染發的年紀,是同學是朋友,還是黎珠珠。
尤燼不是尤燼,不是度清亭那個嚴肅的鄰居,不是那個度清亭看了就躲著走的家教,現在度清亭會叫她姐姐,或者,所有人都應該叫她姐姐。
黎珠珠嘴咬緊了又張,她攥緊了力氣,身體只發抖。
“姐姐今天就不跟你們計較。畢竟在別人即將結婚的時候挑撥離間,不是很好的行為哦。”
尤燼語氣緩,教育人的話溫柔地落入耳中,卻帶著深深的嚴肅和警告意味,說“有些話,你要想想該怎么說,今天我就不計較了,乖一點。”
她伸手,似乎要碰黎珠珠的頭發,在黎珠珠往后退不給她碰前,尤燼的手先一步往后放,她中指曲著微微輕彈,說“不早了,回家了啦,小蜻蜓。”
度清亭一抬頭就看到尤燼站在車旁邊,黑色的車襯得她很白,人顯得危險,她眼睛里帶著笑意看這邊,嗓音很溫柔地同度清亭說,“好啦,天色不早了,回家吧,明天還要試婚紗呢。”
尤燼已經說了三四遍回家,她尾音輕輕“嗯”了一聲,一聲好像更比一聲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