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們吃完飯,就聽著外面有狗的叫聲。
院外的冬日感很強烈。
茂盛的樹木蕭條,陽光在這時尤為金貴,影子散落在地上,把身上的衣服照得暖烘烘,尤燼牽著狗從她家門口路過,千秋靜和在熙遠遠就看到了小蝴蝶。
“杜賓”在熙喊。
她們這些畫手,最喜歡畫一些颯颯的姐姐烈性犬,戴著嘴套和皮革項圈,身上還穿了黑色的馬甲,杜賓聽到里面的聲音警惕護住的站在尤燼面前。
幾個人從屋里跑到院子里外。
“可以摸摸嗎”她們問尤燼。
“我問問她。”尤燼看了一眼度清亭,再問小蝴蝶,“寶貝,可以給她們摸摸嗎”
尤燼身上是黑色的高領毛衣,黑色長褲,一個小高跟,領家大姐姐一樣溫柔問著小狗,小狗沒回答,她說“不好意思啊,她有起床氣啊。”
“太遺憾了,可以拍照嗎。”
“可以。”
四個人圍著小蝴蝶拍,尤燼對小蝴蝶壓了一根手指在唇上,然后把狗繩交給她們其中一個,給她們全方位的拍。
尤燼往后退,站在度清亭身邊,“小狗不給摸啊。”
度清亭偏頭看她,看到她嘴角噙著的笑。
那四個人都和杜賓合影了好幾張,拍完,尤燼拍拍手,杜賓走過來,她拾起狗繩摸摸杜賓的頭,“真乖。”
她問尤燼四個朋友,“一起喝早茶嗎前面有一家不錯,你們嘗嘗”
“好呀好呀。”
尤燼牽著狗走在前面,在熙問“姐姐,你每天都會牽著狗散步嗎。”
“也不是,前幾天惹它生氣了,結婚沒有帶它,它在跟我鬧脾氣,這幾天帶著它散步哄哄它。”
“真好,有姐姐哄”千秋靜說。
“什么姐姐這個狗叫她媽媽。”度清亭在后面忍不住出聲兒。
“咦叫媽媽嗎”在熙
問。
說完,她們才反應過來,牽狗的女人是度清亭的老婆,看看尤燼,再看看度清亭,“嘶。”
我覺得你們兩個像姐妹”
“這個狗是公的。”
我是她老婆,有沒有搞錯。
度清亭頭痛,這群人叫什么姐姐。
還沒有到前面的早茶店,一股奶香奶香的味道飄了出來,度清亭順著味道看過去,她的記憶也被勾了出來。
新鮮的牛奶加特質的麥和茶葉放在一起煮,煮到沸騰最后撒上干玫瑰。店家不是謀生,只有每年冬天出太陽的時候才會在自家門口開攤,老板是一位戴眼鏡的先生,以前教語文,出了車禍,腿斷了,身上正裝就換成了家居服和圍裙,冬天賣茶,夏天種花。
小時候叫叔叔,長大了叫老師。
度清亭和尤燼小時候常來。
店離得近,她們下校車的必經之路,度清亭會經常和她鬧脾氣,她覺得自己鬧得很大,很兇。但多數是她自己跟自己鬧。
尤燼經常性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懶得理她,甚至不知道她在生氣,度清亭自己把自己氣累了,說,“你給我買奶喝,我就理你了。”
“你不理就不理啊。”尤燼從錢包拿錢出硬幣給她,她也不接,要尤燼把錢給老板,尤燼買完給她杯子里放吸管,坐下來喝奶的時候,度清亭會把椅子搬過去挨著她。
尤燼才后知后覺的想,喔,多離我幾厘米遠就是生氣啊
度清亭有點笨蛋啊。
度清亭嘶了聲兒,她看著坐下來翻菜單的尤燼,杜賓趴在尤燼腿邊盯著她。
度清亭想。
自己怎么也得比小時候有點志氣,不能含糊其辭就跟她和好了,這次怎么也得堅持到底。
她咬咬嘴唇。
看,這狗都比她待遇好,生氣了,尤燼還哄著帶著出來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