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沒有那么沒良心。
她手插在大衣兜里,耳朵里塞了耳機,地鐵很長,并不用擔心會坐過站。
對面玻璃窗印著她的臉,度清亭與之直視了幾秒,又偏頭不再看了,記起來自己剛來國外的一年,心臟處隱隱發出絞痛。
她往其他車廂看,最晚的一班地鐵了。
旁邊車廂只有一個人,只是坐在同側看不太清楚,她僅僅看著對面的人穿著高筒靴。
她繼續看手機。
下地鐵了,尤燼應該還在忙工作,并沒回她,她把手機軟件刷了一遍,再把列表的想談版權的報價都復制進表格匯總。
到酒店她才收到尤燼的信息,她給尤燼打了電話過去,兩個人視頻了一會兒,度清亭喋喋不休地跟她說完今天所有的安排。
尤燼問“明天你打算做什么跟朋友出去吃飯”
“出去隨便逛逛,活動挺累的。”度清亭癱在床上。
“好。”
“我后天就回了。”度清亭說。
尤燼嗯了一聲兒,之后兩個人膩歪了幾個小時,耗到凌晨度清亭就去睡了。
第一天她一早就起來了,清晨比較冷,昨夜又下了一場雪,她穿好大衣,把臉圍得嚴嚴實實。
她搭早班車去了一趟學校,她畢業后基本不來學校了,對學校沒有任何興趣。
今天倒是有了興趣,坐了校內公交簡單轉了一圈,隨便整了點吃的,再去了下一個地方。
期間總會拍張照片給尤燼看。
你看,這里是我念的大學。
尤燼沒有回她。
這里是我經過的街道,這里之前有只流浪狗,學校同學給它做了一個木房子,每天它都會攔路打劫讓學生投喂。它今天不在家,長得特別像個俠客。
這是我打工的便利店。
看這家中式餐廳,感覺就是蹭熱度,難吃的恨不得我進去給她們炒幾個菜,老板就很神奇,總是說她做的是傳統的中式美食。服了。
遠處的尤燼看著她一路走一路拍,她捏著手機,所有都調整成了靜音模式,她條條都看,卻不知道怎么回復。
流浪狗
尤燼會問她“那你給了它什么你應該會給她買小零食吧。”
度清亭不用給她介紹,她也會跟著看,會去猜測。她假裝自己很忙在工作,從這幾段文字里去看她這七年的軌跡,她曾經來這里出過差,想過她在做什么,是念書、還是一群同學瘋瘋癲癲的玩,亦或者交了新的朋友,再亦或者有了戀人。
都有可能吧。
那她怎么辦呢。
祝她抬頭就能遇到光,祝她陰天也能看到月亮
度清亭去了她曾經住的地方,腳停在出租房的門口,尤燼在旁邊安靜的看著,她也好奇的往上看。
就是個普通小房子,沒有什么特別的。
旁邊有個熱狗攤,度清亭拿手機去付款,碼都弄出來了,大爺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