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第一場戲。”
尤燼捏著車鑰匙按下,車子亮起燈,橙色的燈光越過黑暗落在尤燼身上。
尤燼側身上車,回了家。
最后一幕戲,如果沒有人來看只剩下孤獨的唱腔,是不完美的句號,于她來說,是凄涼的散場。
又過了幾天,尤燼手機收到了一條視頻,冬日的天很高,總是朦朧的一片,說不清是霧還是霾,視頻里白色的一團先露出隱隱露出一片薄紅。
逐漸白色散開,是冬日初升的暖陽。
鏡頭端得不穩,聲效里還有寒風的雜音。度清亭追了幾天才追到的最佳日出。
度清亭日出。
尤燼這是我見過最美的日出。
不知從何處傳來了槍聲,又不知擊中了誰的心臟。
度清亭感覺自己是被打中了。
那天長摁著聯系人的列表,選了“置頂該聊天”
就是短短幾個字,晚上回家想到這句話,度清亭瘋狂踩著自行車,她手指正要勾車鈴鐺,又制止住了,她和顧瑞都屏住了呼吸。
尤燼穿著黑色的羽絨服,圍著一條格子圍巾,她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約莫三分鐘聽到狗叫聲。
尤燼在喂流浪狗。
她摸著小狗頭,說“乖。”
尤燼喂完狗,起身上車,順著路往前走,底下放著狗糧罐頭,還有一個狗屋。狗屋掛著一個牌子請您收留收留我
一直以來,兩家人就度清亭小時候養過可達鴨,尤其是尤燼家里從來沒出現過小動物。
小時候可達鴨是尤燼送的,她牽著鴨子去找尤燼玩,尤燼爸媽從來不讓她的鴨子進到院子。
她難過的問陳慧茹為什么,陳慧茹說尤燼家的花花草草很貴,被小動物弄壞會損失慘重。
她把書包打開,說“可是我摘過她們家玫瑰花啊。”
書包里全是漂亮的玫瑰花,陳慧茹嚇夠嗆,趕緊帶著她去道歉,柳蘇玫說沒事,準她摘。
顧瑞說“小度,我怎么覺著那只狗跟你有點像。”
度清亭偏頭看看狗,狗頂著一頭潦草的卷毛,度清亭狠狠瞪著顧瑞,“滾”
顧瑞騎著自行車滾了,度清亭盯著那只狗,她把圍巾往上拉,踩著自行車追上尤燼的車。
自行車和尤燼的賓利并行。
度清亭偏頭看她,說“好巧啊。”
“回家不就是這條路嗎,哪巧了。”
度清亭說“但是一天24小時,86400秒,也就是說我們有86400次可能錯過的機會,可,我們還是遇到了,你說巧不巧。”
尤燼說“數學概率不是這么算的。”
度清亭感覺自己在硬撩,臉發熱,問她“你喜歡小狗嗎”
尤燼的車開得很慢,說“喜歡。”
“喜歡什么樣兒的”
“兇一點,可憐點的。”
度清亭哦了一聲,喝
了幾口冷風,不死心特別喜歡嗎
應該是吧。
進房間1515,尤燼把外套脫了,坐在她床另一邊,說“之后再抓緊一點,早上起來我也會問你一些單詞和詩詞。”
到了期末,學校抓得緊,尤燼也抓得緊。
越這樣,越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