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燼視線從向日葵田中收回來。
她說“因為我本身覺得這些都不重要,學習,工作都不是很重要的事。就選正確的行了。”
“那你覺得什么重要”度清亭認真地看尤燼,不像個畫家,反而像極了一個記者,正采訪著她的妻子,總覺得不夠了解,想去她心里看看。
“喜歡你這件事很重要。”
火車聲音振動著,車廂也在搖晃,經過了一個隧道,黑暗之后視野再次變得青綠橙黃,“最初我也覺得不重要,但是七年,我默默把你摘除了這個選項。”
“嘶,那我”
“現在是你重要選項里唯一一個人”
“嗯。”
“唯一。”
不包括父母,不包括其他,只有一個小蜻蜓。度清亭心里好甜好甜。
“尤燼,我天生臉盲,上天直接給我開了一個選項叫尤燼,我的人生只有這選項,按下去是尤燼,不按下去也是尤燼。”
怎么回事呢,兩個人一獨處,就特別特別想和她說情話,說未來。
以前想她們兩個要很久的時間來磨合,但是,安靜下來,她們單獨住在一起,就是琴瑟和鳴。
一路走一路看,早上起來,度清亭給她老婆磨一杯豆漿,因為畫畫需要久坐,她又耐不住性子,度清亭在旅行的時候開始研究菜譜怎么做菜。
她把頭發一扎,扎上一條圍裙,研究起菜譜,就很有那種文藝范,她總感慨一下,“萬萬沒想到我成了人妻。”
以前度清亭一個人住出租房,吃簡單樸實,每天去買一只烤雞回來,囤一大堆吐司,再買一些素食,想吃肉就吃烤雞,嘴巴癢了吃吐司,懶了燒開水隨便整點面條,可沒現在這個耐心。
蜜月這半個月除了吃當地美食,尤燼吃的最多就是度清亭研究的美食,度清亭還會偷師,因為尤燼嘴巴挑,能吃的肉很少,幾乎就是素食主義,去一家店覺得好吃就去學,記在食譜上。
下一站去的大漠。
白天熱啊熱,都沒法出門,只去看了駱駝搶奪權,兇猛的勁嚇得度清亭開著越野車載著尤燼就跑。
夜里冷了起來,當地居民燃了一堆篝火,她們也穿著特色服裝跟著跳,師傅端著火紅的鐵水,朝著天上猛烈的打去,寂寞無聲的沙漠里開出了一朵朵火熱的花。
沙漠條件不好,沙塵暴卷起來,視線全是沙土,倆人只待了兩天又坐著高鐵離開了,因為時間充足,安排了一場新的地方,她們去了大草原。
這
個地方一開始在她們計劃之外,因為尤燼不吃牛羊肉,只能淺淺的喝一點牛奶,可等她們到地方驚訝了,廣闊的草原,清晨、午后、黃昏是三種別樣的美,清晨那山那水是洗禮過的青翠,望向深處分不清是羊還是云,就是那句“風吹草低見牛羊”,黃昏那橙色的光籠向半邊山,和白色的雪山分割開,黃的黃,白的白。
尤燼騎著馬,度清亭在旁邊捏著繩兒,撿一塊石頭片打水漂,簡直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水是很清澈的,一眼萬年的感覺,聽著水聲潺潺,不喝這里的酒,人也醉了。
雖說度清亭臉面丟盡了,可是她們這一趟很值得,度清亭牽著繩子,問她“尤燼,開心嗎”
“開心。”
尤燼說“像一場出逃。”
從小到大循規蹈矩,她給自己貼上標簽,也會自己規劃一條完整的道路,永遠是奔向“arrectath”,不去感受任何季節和快樂。
如今
尤燼說“我好像能理解蘇沁溪說的碎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