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的顫抖戛然而止。
我妻善逸收好袋口,重新拎回了剛剛那只手上,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還以為是什么可怕的東西呢原來是能帶來安全感的好東西啊。”什么神明大人的警告,這分明是神明大人的饋贈。心情很明顯比起剛剛好了不少,我妻善逸就這么提著這一只沉甸甸的漆黑袋子,離開了醫療部。
第二天,太宰治辦公室。
說不上昨晚無硝煙的戰爭中究竟是輸了還是贏了,作為被這一對師徒倆滿懷心思撥動并且一無所知的棋子,我妻善逸的歸屬權最終還是定了下來。
既不是太宰治升上干部后的直屬部下,也不是森鷗外提出的轉入情報小隊由尾崎紅葉負責,而是最后雙方各退一步,選擇了原封不動留給中原中也當下屬。
太宰治也升上了干部,接下來再提誰,那自然不必多說,“重力使”戰功赫赫,功勞也不低,他在港口黑手黨的人緣還比起太宰治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以及最重要的一點,森鷗外還挺信任他的忠誠的。
我妻善逸的價值在被逐漸發掘,倘若只是單純的戰斗力優秀,那也沒到港黑為之忽視他毫無痕跡的過去的程度。
但如果是聽力敏銳到幾乎能稱之為“異常”的程度,不僅能從毫無根據的“聲音”分辨出這個人是否含有殺意,內心藏有竊喜,亦或是判斷謊言與否,甚至在排除雜音后可以根據聲音追蹤方圓一大片面積的叛徒這在情報上所體現出的價值,便足以令掌權人暫時忽略掉這小鬼的身份問題。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好用那就是他們港黑的鉆石。
如果我妻善逸被太宰治收為直屬部下,那么森鷗外假如為了不被學生篡位而先下手為強,將太宰治先行驅逐自己的學生有什么本事他還是清楚得很,把這個在情報獲取上具有無可替代重要價值的小鬼給一起拐走,對太宰治而言,也不過是灑灑水的功夫。
所以,在太宰治直屬部下與尾崎紅葉兼管情報小隊的兩個選項里折中,留著給下一個升干部的中原中也當直屬部下,是這師生二人都可以接受的結果。
港口黑手黨的普通成員很難分辨出太宰治的心情,但假如是特殊情況,也并非無跡可尋。
aa“這是您要求拷貝出來昨晚醫療部的監控視頻,太宰先生。aa“
一名黑西裝成員將一份電子屏放在了太宰治辦公桌的桌面上,隨后立刻退開幾步,束手站在一邊,他不敢去看新上任干部點名要來的情報,但也沒聽見叫他出去的命令,只能眼觀鼻鼻觀心盯著自己的鞋尖。
太宰治沒心思搭理他,而是分辨不出什么表情地看著這份監控,直到辦公室的實木大門被不怎么有耐心地叩三下后一腳踹開,他才示意邊上的黑西裝退下。
明顯很不愿意來這里的中原中也一臉煩躁,等著身著黑西裝的普通成員如蒙大赦般離開,才抱著肩膀皺眉看過來。
aa“連屋子里都沾滿了你這股青花魚的腥味喂太宰,你找我有什么事aa“
aa“對職位比自己高的上級說話時要尊敬一點兒,中也。aa“
太宰治先是在自己搭檔的神經上蹦趾了一下,然后很反常地沒有繼續挑撥搭檔額角跳出的青筋,而是仿佛更在意點其它什么令他也感到難辦的事情一樣,表情冷漠,點了點播放著監控視頻的電子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