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善逸轉悠了一圈沒發現什么特殊的動靜不說,還被路上偶然遇見的醉醺醺的男人給嘲笑了一通,腦滿腸肥的家伙大笑著指著他臉上的“高原紅”,摟著旁邊神色勉強的藝伎,哈哈大笑嚷嚷著什么“長這么丑也來當游女”“絕對沒人指名吧”“也就能干掃掃廁所這種活了”之類的話。
被嘲笑長得丑簡直是痛擊他的心臟,雖然早就清楚上司把他的臉畫成抽象派藝術作品,可就算是京極屋的鴇母,也只是委婉提出“這兩個孩子長得不太精致”想要壓一壓價,這么直接指著他的臉說丑,氣得我妻善逸差點把袖角都咬爛。
啊啊啊啊啊好過分啊他現在對外的身份可是女孩子要好好愛護的女孩子這個混賬究竟在說什么話豈不是相當于指著女孩子嘲諷長得丑就算這個“女孩子”其實是他也很過分他也會受到打擊的
被打擊到兩眼含淚,我妻善逸就這么咬著袖角跑回了分給他們“姐妹倆”的房間,拽開堅固程度和紙糊的沒什么區別的拉門后,赫然看見另一個自己不知道從哪兒搞到手個三味線,正背后燃燒著熊熊烈火,以自由女神的姿勢舉著三味線的撥片,連他進來,就頂著一張和他差不多的抽象派大白臉,義憤填膺對他說
“妹妹我決定了我們要成為這家京極屋、不,這整個吉原最有名的花魁”
還準備飆淚和另一個自己吐槽一下剛剛遭受的過分待遇,結果驟然聽見跨度這么離譜的決定,我妻善逸當即就愣住了“啊”
誰是你妹妹啊明明是弟弟呸我們明明是同一個人這家伙剛才究竟遇到什么事了,干嘛莫名其妙突然想當花魁,別忘了他們兩個可都是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想要當花魁的話,性別第一關就過不去吧
“太過分了那些人竟然偷偷說我們是因為長得太丑所以被男人拋棄,以超低價格買進來掃廁所的家伙,你那個柱把我們畫成這幅樣子也很過分,等著吧我們姐妹聯手,最受歡迎花魁的寶座肯定會落到我們手里讓那群家伙好好看看,我們才不是什么丑女”
我妻家善逸“”
不,我們本來也不是什么丑女才對,我們進來也不是要當花魁的,另一個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果然是因為沒有打過別的工吧還沒有成為一個合格的社畜,竟然連工作內容都忘光了,他得提醒一下這家伙才行
這么想著,我妻家善逸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唰”地把身后的拉門給關上,隨后上前兩步握住了另一個自己高高舉起宛如自由火炬的三味線撥片,壓低聲線,語重心長道
“你這家伙,可別忘了我們潛入進這家店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啊,雖然是打工,但是也要好好把工作完成才行,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可不是去做什么花魁,而是”
他話還沒說完,關上的拉門外,完全不起到任何隔音作用的走廊里,就響起來醉醺醺摟著游女的男人發出的難聽嘲笑聲。
“哈哈哈,你也
看到了吧,那種丑女居然還會出現在京極屋,也不知道你們的遣手婆買來這種家伙做什么用,還扎了那種老土的頭發,四個小辮子是吧,頭發顏色還那么顯眼,黃色還是粉色來著可惜長那么丑,勾引男人也做不到,就算是掃廁所也覺得臟了本大爺的眼睛,真晦氣”
“”
屋子里的“勸誡”聲戛然而止,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靜,剛剛還熱血上頭嚷嚷著自己要當吉原第一花魁的鬼殺隊善逸此刻像是突然冷靜下來,維持著剛剛的動作不敢動,只小心翼翼地偏過頭去看表情被陰影遮住的另一個自己
糟糕了,那種形容,分明就是在嘲笑另一個自己吧果然他們兩個都會因為臉看起來太丑被嘲笑真的很過分不過他現在也回過神來了,現在應該怎么安慰另一個自己啊總覺得氣溫好像突然降了好幾度,空氣中突然冷了好多,背后還涼颼颼的,這是殺氣吧絕對是殺氣吧
鬼殺隊我妻善逸的喉頭滾動一下,額頭冒著冷汗,把妝容都汗得花了一點兒,在這驟然猛降的溫度下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好可怕誰來救救他啊另一個自己看起來真的好生氣臉側都看到鼓起來的青筋了不會順手把他給鯊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