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俊美曾經激發aha的征服欲,也同時透著侵略感這是顧墨镕對他的評價。
“那他會不由自主地想盡一切辦法接近我嗎”周凜霜又問。
“他一直很理性。”盛燎云不動聲色地將椅子往后退,想要拉開彼此的距離,但他的椅背抵在了操作臺上,退無可退。
“哦你確定嗎當他分化的時候,用的是什么樣的信息素作為安撫呢他抱著誰的衣服筑巢叫著誰的名字忍受易感期”周凜霜還在逼近。
盛燎云的手指握緊又強迫自己松開,他有種可笑的想法,這位無數aha分化期間的幻想對象,正要用信息素鎮壓自己。
“顧墨镕對我沒有任何獨占欲。”周凜霜終于給那個不在現場的aha貼上了標簽。
盛燎云沉下心來理智地思考,他只記得顧墨镕提過,如果周凜霜的父親又要把周凜霜當作籌碼的話,他會去周家找周縱談一談。
這個談一談,并沒有明確表達對周凜霜的愛慕。明明顧墨镕的爺爺是蟲族研究界的泰山北斗,他如果向周縱表達了對周凜霜的心意,周縱看在顧老的面子上,也不會一而再再二地把周凜霜送出去當籌碼。
這樣看來,顧墨镕和周凜霜之間有一道清晰的可以被度量的界限,他對他的關心從沒有超過“同學”的身份。
只是顧墨镕不斷表現出來的對周凜霜的照顧和溫和的態度,產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讓盛燎云自動帶入好友對這個全校風云的未分化oga心懷好感。
“學長,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那位朋友一直在觀望我、評估我,等待我變得符合他的標準,卻從來沒有走近我。他給身邊的朋友,比如你,給你們各種他很在意我的錯覺,將你們排除出競爭者的行列。”
當周凜霜用平靜的語氣說出這段話的時候,盛燎云想要反駁,可更多的是自己一直堅信的理念被動搖了。
“顧墨镕,最在意的就是秩序。分化級別個a的aha選擇優質oga,這大概屬于秩序的一部分。”
盛燎云產生某種不安的預感,“周凜霜,你這樣評價自己的學長”
“你是兩個a的aha,夜瞬星是個a的aha,你們的分化級別和他處于同一個層次,所以他選擇你們作為他的朋友,這也是他的秩序。”
“周凜霜,”盛燎云的聲音沉了下去,“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成為朋友,是因為我們在很多事情上的意見是一致的”
“是他選擇你們成為他的朋友,他選擇和你們意見一致。”
周凜霜的眼睛就像深淵,那種無機制的感覺讓盛燎云想起了顧墨镕。當顧墨镕安靜的時候,偶爾也會露出這樣的眼神來,仿佛有一套機械般的標準在運行,遠近親疏都在這套標準里。
“讓我猜猜看,犧牲自己吸引蟲群的注意力,給oga的逃生艦創造突圍的機會,這樣的建議是你提出來的,不是顧墨镕。”
那一刻,周凜霜讓盛燎云覺得可怕。
好像這些年累積下來的,被盛燎云忽略的或者忘卻的細節都被挖了出來,浮現在眼前。
“他確實有自己的一套標準。每個人遵循自己的標準來家朋友和做選擇都是很正常的。你也有自己的標準,只是你的標準和顧墨镕的不一樣而已。聽完你說的話,我明白你們不合適。是我太自以為是,以為你們理所應當在一起。但確實比起分化級別的匹配,還有更重要的東西。”盛燎云回答。
“是的,就算分化級別不匹配,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周凜霜說。
盛燎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就算就算墨镕對你不是那種感情,但你們兩個oga怎么在一起任何一個aha的惡意標記都會讓你們分開。更不用說發情的時候你們都不能相互為對方信息素安撫”
盛燎云看著自己的學弟,他知道周凜霜從來都只走自己想走的路,不在乎世俗,也無所謂他人的目光。
“周凜霜我知道你很強,等你的能力分化完畢,全校aha包括我在內都不是你對手,但是發情期真的不一樣的信息素引導的心靈感應,在兩個oga之間是實現不了的”
他說了這么多,但卻沒有動搖周凜霜半分。
盛燎云閉上眼睛,摁了摁眼角。
“還有什么可以說服我的理論學長的abo生物學好像是全校第一吧”周凜霜聲音平靜地開口道。
盛燎云調整呼吸,用很認真的語氣說“我想,這是因為吊橋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