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得越久,身體機能的損害越大,甚至于內源的容納能力也會受損。
他唯一懂得的安撫手段僅僅是擁抱而已,他甚至不知道怎樣說好聽的話讓林憬開心,從小到大他沒有被人安撫過,除了那個林憬被沙鯨吞入腹中的晚上,曬傷了背的少年齜牙咧嘴忍著痛,被他死死抱在懷里。
他用各種直接的、間接的方式去接近他,用對方可能根本不在意的方式去討好他。
而此刻,他意識到自己唯一可能用來安撫和討好對方的方式也是最可能被對方抵抗的方式,那就是aha的信息素。
他的腺體還沒有分化,而林憬的分化遙遙無期。
但是也許他唇舌間那一點點微薄的信息素可以成為自己放縱的借口。
周凜霜的指尖略過林憬短短的、柔軟的額發,低下頭來碰上他的唇。
他的心臟像火在燒,生怕再靠近一點,苦心經營的親密就會付之一炬。可是從血液到每一顆細胞都叫囂著想要擁有更深的觸碰。
他撩開他的上唇,真的柔軟到連最強硬的神經都要融化,他貼了上去,用他微薄的信息素去討好他。
帶著壓抑的卻又興奮不已的心意去誘哄。
心臟仿佛被包裹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被打開了一角,瘋狂溢出的不是什么“希望”,而是變本加厲的占有欲。
他的大腦荒謬地脫離了控制,時間空間扭曲而熱烈地歸零。
而林憬發出的那聲嗚咽就像警鐘,周凜霜猛地結束自己越界的試探,將林憬的腦袋摁在自己的懷里,這樣就可以假裝他們什么都沒有做過。
林憬的腦袋動了動,他好像抬起了頭,他的胳膊用力掙脫周凜霜的懷抱。
那一刻,周凜霜仿佛看到拜恩星球的滅亡,絕望的煙塵和巨大的能量釋放開,將一切推向終結。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眼淚滑下來,很快就凝結成了霜。
他沒有低頭和林憬對視,因為看到了那雙眼睛,他可能就做不到像一個殘忍的aha那樣堅決地咬住他的后頸,成百上千倍地標記他。
直到他的下巴好像被什么柔軟而熱切地含了一下。
懷里的林憬重心不穩地即將摔倒,周凜霜下意識去扶,但對方卻扣住了他的手腕,像是要獲取絕對的控制權,狠狠把他的手背扣在了冰冷的墻壁上。
一瞬間,占有和被占有者的地位逆轉。
“林憬”周凜霜一說話,聲音暗啞的厲害。
林憬從他的下巴開啟尋覓之旅,沒有信息素的味道,于是林憬又換到了他的下頜,他的耳朵,都沒有信息素的味道,他的臉頰、他的眼睛還是沒有信息素的味道。
周凜霜在林憬的臉上看到小獸沒有得到可口食物的抱怨和幼稚的憤怒。
而自己又要縱容他的一切了。
“這里”周凜霜側過臉,用鼻尖碰了碰林憬熱得發紅的臉頰。
林憬“唔”了一聲,那是有點可憐的抱怨聲,他的臉頰貼上來,好像很喜歡周凜霜的鼻尖。
“這里,是這里”周凜霜呵出氣息,引導林憬找到對的地方。
那是一個周凜霜在安靜夜晚聽著林憬沉睡呼吸聲中設想了千百遍的吻,他們都不懂該怎么辦,可林憬卻無師自通地把那道隱忍堅守的界限融化,黃沙與天空交接的地平線仿佛涌出了聲勢浩大的海洋。
周凜霜終于觸碰到了林憬的內源,那是另一個斑斕宇宙,穹光無限。
而周凜霜如愿帶走了他的流光,平息了那個差一點破碎的小世界。
林憬的體溫快速下降,他扣著周凜霜的手無力地垂落下來,腦袋緩緩落下,周凜霜側肩正好接住他的下巴。,,